第102章 第 102 章(1/2)

大院里空地不多,基本都铺了水泥,没什么位置能给张光香栽树,那棵樱桃树还是占了菜地才种下了,苏显国不理解,“你买那么多树干嘛?”

“往哪种?”

张光香挠挠胳膊,“就几棵果子树能占多大空,我打算挨着那颗樱桃树种,挤挤总有的嘛。”

“平平年龄小不知道,看到一棵树就觉得有好多,实际我就买了五棵树,也不多。”

苏显国叹了口气,眼下家里也不缺吃穿,张光香自己有退休金,何况她是种树又不是什么别的dǔ • bó之类的消遣,花不了几个钱,他也说不了什么。

苏雪桢跟岑柏互相对视一眼,就更没资格说话了,张光香花的自己的钱,还帮他们照顾平平安安,感谢还来不及呢。

张光香看饭桌上大家都不说话,知道自己获得了胜利,仰着头非常骄傲,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完饭,岑柏把平平安安从婴儿椅里抱出来,俩孩子一下来又围到收音机旁。

张光香去捯饬她那五棵树了,苏雪桢跟岑柏收拾,苏雪桢负责刷碗,岑柏负责擦桌子和扫地,全部做完已经是半小时过去了,夫妻俩回来平平安安还围在那个收音机前。

苏显国坐在一边看着报纸,一派和睦的景象。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但借着客厅的灯光,院子里还是有些光在的,再冷一点俩孩子估计更不愿意出来运动了,岑柏拿到窗边的球,“走,跟爸爸一起去玩球。”

平平安安不为所动。

报纸还是一天一买,不过苏雪桢看的频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勤了,见状也抽了一张报纸开始看。

岑柏没想到俩孩子这么容易就被新鲜事物所迷惑,心想这事不成啊,又问了一句,“真不去啦?”

“这次爸爸让你们几局。”

平平转过头,这回终于舍得给他一个回答,“不去。”

岑柏又把希望放到安安身上,眼神恳切的看着她,安安冲爸爸拜拜手,“要听这个。”

孩子们也不踢球了,岑柏一时没有别的事情做,又去找老婆,坐在苏雪桢旁边跟她看一张报纸,抓着她的手把玩。

事情都暴露了,张光香也没必要瞒着,从屋后面把那五棵果树一个个抱出来,当时果贩宣传的特别好,她没忍住就心动了,无奈自己家跟女儿家的票加一起都不够买,又问娄桂兰要了几张票,这一次可谓是把梨杏李枣都买了,雄心勃勃,要把苏雪桢家这一块空地种成小果园。

果树要有一个基本的预留出的面积,张光香在这块空地量了又量,怎么都感觉只能再种两棵树,不禁有些发愁,想来想去,种不下干脆就送给娄桂兰种。

她这边留两棵就行。

岑柏给平平安安调的是音乐频道,这个频道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播放,中间有一定的休息时间,平平安安在一边听着听着音乐忽然停了,两个人格外不解,安安按照刚刚爸爸调试的手势拧了下那个按钮,还是没音乐。

两个孩子再一看,一直在桌边看报的外公出去帮着栽树了,客厅的椅子上只有爸爸和妈妈在,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坐到了爸爸腿上,两个人脸还贴得非常近。

安安喊了声,“爸!”

岑柏再放肆也不敢当着孩子们的面跟苏雪桢过分亲近,回过神,温声道:“咋了?”

这什么家长,收音机停了都不知道?

平平指了指收音机,跟他说:“听不到了。”

苏雪桢捋了捋有点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从岑柏怀里站了起来,轻声说:“到睡觉时间了,不听了,咱们上楼睡觉。”

平平安安刚想反抗,岑柏直接走过来把收音机给关了,刚才还有呜呜声音的收音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再过几天,俩孩子就满二十一个月了,现在他们走路已经很稳当了,除了要上婴儿椅,岑柏跟苏雪桢也不怎么抱他们了,直接招手喊:“快,咱们上楼洗洗好睡觉。”

平平安安敢怒不敢言,迈开小脚跟在他们后面,衣服太厚洗漱不方便,苏雪桢把他们外穿的毛衣脱掉,拍拍肩膀,“去卫生间找你爸洗脚洗手。”

入秋了,天气一冷,洗澡的频率就不能像之前夏天一样了,两三天洗一次就行。

每天的睡前工作就跟流水线一样,一个进去一个出来,岑柏负责给孩子们洗,出来以后苏雪桢负责给他们抹香香,小孩子的脸非常滑嫩,摸着手感很好,她笑着问安安,“今天玩得开心吗?”

安安习惯了被妈妈这么抹脸,脸上笑眯眯的,软软道:“开心。”

苏雪桢给她抹完,抱到床上,平平洗完也出来了,乖乖坐到椅子上等她过来抹脸,姿态非常大佬。

苏雪桢有时候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好像没有喝孟婆汤一样,偶尔会露出比较童稚的一面,偶尔又会展现出超乎年龄的成熟,有他带着安安,他们夫妻俩也放心很多。

她照常询问:“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平平很喜欢妈妈买的这个香香,淡淡的,有种奶香,听她这么问,点一下头,“还好。”

安安在床上哼着晚上她从收音机里听到的歌曲旋律,摇着小脚,非常欢快。

苏雪桢把平平也放到床上,很快两个孩子都唱起了歌谣,记性倒是挺好,这时岑柏也洗完出来了,催她赶紧进去洗,“我来看着他们,你快去洗吧。”

苏雪桢嗯了声,拿上衣服和毛巾也进了洗手间。

岑柏脱了鞋上床,就听两个孩子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童声稚嫩,软声软语,听着非常治愈。

平平安安会说话以后,睡前哄睡就没那么容易了,加上白天估计在公园的时候睡了会儿,睡前就更精神了,缠着岑柏讲故事。

岑柏也没办法,这两个祖宗不睡他就没办法陪老婆,只能坐在婴儿床旁边给他们讲故事,他讲的故事都是自己查办的案件,不过用小动物来代称,整体的故事也不会像现实中那么血腥,会稍加改编。

“这天森林里下起了大雨,小白兔因为没有带伞就没法立刻回家,留在了朋友家住,结果就是这天晚上,有两只大熊偷偷进了小白兔的家,他们要去干什么呢,偷东西。”

平平安安眨巴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听着。

岑柏继续说:“结果他们两个人进去以后发现小白兔家里只有胡萝卜!两只大熊非常不甘心,他们把小白兔家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能灰扑扑回家了。”

安安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后来小白兔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就向森林的狗警察报了警,狗警察很快赶到,在森林里发现了大熊的脚印,印在纸上,在森林里一一比对脚码,最后成功找到了偷偷进入小白兔家的两只大熊,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好了,该睡了。”

岑柏说完给他们掖了掖被角,“狗警察的应用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随着他一下下轻拍,平平安安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梦里都在想狗警察怎么对付坏蛋。

两个孩子都睡着以后,岑柏终于有机会跟苏雪桢亲近,飞快滚到被窝里,搂住了她,“哎哟我的天,总算睡着了。”

“什么时候让他俩睡隔壁?”

这人可真是两副面孔,刚才讲故事的时候还很开心,苏雪桢靠在他怀里,“上幼儿园以后估计就能分开了。”

岑柏忍不住在心里欢呼,“再不过去,我真没故事讲了。”

他们局里现在都是什么谋杀案,想找一些稍微柔和点的素材都没有。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岑柏的故事很容易理解,再说男人做这种事情就是要夸,不然自信心打压完了那下回就不干这活了,苏雪桢可着劲儿夸他,“讲得很好,既有趣味性又有教育意义。”

岑柏捏了下她的脸,翻身而上,“给你听更好的。”

苏雪桢的呜咽被压下,剩下的就有点少儿不宜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苏雪桢在家吃完饭骑车去学校上课,梅彤住校,来得比较早,站在门口等她,笑着说:“早上好!”

苏雪桢因为拿着钥匙想着今天来早一点给他们开门,本来以为自己来得足够早,忘了梅彤住校,她掏出钥匙,赶紧去开门,“你几点来的?”

突然在外过夜,又是住宿舍,梅彤其实不太适应,也没怎么睡好,早早就醒了,温声道:“就刚刚来了没一会儿。”

苏雪桢解释了下,把门打开:“钥匙我已经拿去配了,过两天就配好了。”

梅彤跟在她身后进办公室,离上班还有五六分钟,只有她们两个人来了,苏雪桢跟梅彤两个女孩子自觉承担起了办公室的打扫工作,苏雪桢去打热水,梅彤留下擦擦桌子扫扫地,快到八点的时候,舒常鸣也来了,看到她们打扫完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好意思今天起得有点晚。”

梅彤也是经历过新婚的,表示理解:“没事。”

乔学礼踩着上课铃声最后一秒赶到了办公室,手上还拿着两个包子,问他们:“你们都吃饭了没?”

三个人连连点头,“吃过了。”

“郁院长上午有课,直接去教室了。”

乔学礼把包子放下,坐了下来,伸手一拎水壶,满满的水,倒出来都是热的,他再一看桌子桌子和地板都被擦干净了,不由得心尖暖暖的,感觉这三个研究生还挺懂得尊师重道,心想还是有学生好啊。

三个人各自坐在椅子上开始学习,上午十点他们有一节思政课,在敏思楼203室,因为是第一次去,教学楼他们也不知道在哪,提前十五分钟就从办公室出发了。

好在路上有路标,一路也没走错,很快走到了敏思楼,到的时候,教室里乱哄哄的,不大的一间教室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苏雪桢扫了一圈想找下空位,唐琛跟雷文才先看到了他们,挥了挥手,“这里。”

他们坐在左边中排,三个人听到声音,朝他们的位置走过去,苏雪桢跟梅彤前后走着,却在教室过道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周海然。

周海然同样一脸懵的看着慢慢走进来的苏雪桢,他没有想到苏雪桢竟然再次跟自己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心中狂喜的同时又有一点黯然。

苏雪桢没有理他,径直朝唐琛他们走去,坐到了他们前面的位置。

教室里人不多,苏雪桢想了下,看样子这间教室只有今年的研究生在。

还没到正式的上课时间,唐琛在后面戳了戳舒常鸣:“洪江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这周末我们打算在市里逛一逛。”

舒常鸣想了想回他,“羽金街的百货商场可以去逛一下,那边有一条街很多店铺,除此之外洪江市有很多公园也可以去逛,滨江海滩还可以去赶海,看你们喜欢。”

唐琛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对这个周末充满了期待,笑道:“想想就很好玩。”

舒常鸣油然升起几分成为本地人的自豪,“那当然。”

两个人没聊几句,铃声很快响了,到了上课时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拿着书慢慢走上讲台,眼睛扫视了一眼台下的学生,声音严厉:“大家好,我是你们这节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的任课老师梁永宾,从今天起就由我来带你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我知道大家都是研究生,肯定跟那些不听话的本科生不一样,所以对你们的要求也会更加严格。”

“咱们这门课的考察方式是这样,采取平时分跟考试分结合的方式,平时分占百分之二十,考试分占百分之八十,缺课一次扣五分,缺课三次平时分扣完。”

台下稀稀落落响起应答的声音,“好!”

梁永宾也不磨叽,把书掀开,拿出一只粉笔,直接开始讲课。

苏雪桢好多年没这么安稳地坐在教室上课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好在这门课的内容不是太艰深难懂,只要背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一堂课下来还算是轻松。

这堂课两节连上,中间不休息,十一点四十分准时下课。

梅彤早餐没吃太多,肚子里又怀着孕,早就饿了,下课以后催着他们赶紧去食堂,“咱们快去吃饭吧。”

苏雪桢把书收好放到包里,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五个人一起前往食堂,周海然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被同学拍了下,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周一的课都是公共课,今年入院的研究生一起上,组成一个班级,下午两点他们还有一堂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女人,踩着小皮鞋,穿着简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英语老师陈淑丽,从今天起带大家的英语课。”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又用英语把这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考研其中有一门科目就是英语,大家考试的能力都不差,但总体来说说话沟通的能力还差得远,而且跟初中学的英语不一样,陈淑丽倡导他们站起来说话,用英语来对话,第一节课抽了很多人站起来回答问题,纯英语,也有不少人闹了笑话。

苏雪桢的英语水平确实也仅限于书面,站起来说有点磕绊,不过她语法都没什么问题,陈淑丽还挺惊讶的,夸了句,“goodjob。”

周海然刚刚刚因为口音问题被陈淑丽叮嘱多注意,此时注视着优秀的苏雪桢,心里有点不甘心。

英语课结束,梅彤也为苏雪桢的表现感到讶异,“你之前是专门学过英语吗?”

“没有,之前为了考研复习的时候看了挺多书。”

苏雪桢笑着解释:“还有就是之前上学的时候,当时教我们英语的老师对口音方面还挺在意的,纠正的比较好。”

上完课他们还要回办公室,他们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郁德珉正好在里面看书,苏雪桢也没打扰,安静坐下看自己的书,一直到下午下班。

下了班,郁德珉第一个收拾东西走的,还催他们,“该走就走,回去休息。”

就这么上了几天课,学校有关车云虎的情况通报出来了,结果一如他们所预料的,被定性为夫妻吵架,没有作风问题。

学校里周日休息,这天正好又是中秋节,没了之前的束缚,今年大家都放开了庆祝,张光香更是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苏雪桢一早起来,大院里孩子已经热闹开了。

平平安安听到声音也在婴儿床里叫唤让妈妈赶紧过来给他们穿衣服,要下楼。

因为怕他们夜里滚下来,岑柏把婴儿床栏杆又给加高了一点,没有大人的帮助,他们两个是出不来的。

岑柏今天也休息,起身把孩子们抱出来,难得过节又赶在休息日,苏雪桢不好赖床,起来去衣柜给他们找衣服穿,楼下实在太热闹了,安安穿衣服的时候也在不停地垫脚想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天气还好,不是特别冷,苏雪桢给他们穿了件红色的毛衣,是之前娄桂兰给孩子们织的,正面有一个小老虎图案,穿上去很喜庆。

安安穿好衣服,不等平平,蹬蹬自己跑下楼,留下平平在后面喊,“等等我啊。”

苏雪桢一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穿好以后平平也赶紧下楼,不顾身后老母亲一声声叮嘱跑慢点。

安安下了楼才发现他们是在玩鞭炮,那东西一扔就炸,声音还响亮,听着有点吓人,她不敢靠近。

张光香在门口择菜,看到她下来赶紧说:“别靠近啊,小心鞭炮炸着你。”

安安攥着手站在一边看他们扔鞭炮玩,梁恩阳看到以后逗她,拿出一小串鞭炮,他手上拿了一注香,香上面一直有火星,直接就能点鞭炮,非常方便,点之前他先喊了声安安让她看过来,“你看这个,哥哥给你放炮玩。”

安安听到他喊自己,视线看过去,盯着那团火星看。

梁恩阳熟练地拿着点燃的香对准鞭炮,看到引线被点燃,挥手扔了出去,鞭炮啪一声就炸开了,落地后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安安被吓了一跳,但同时又有点好奇这个东西,伸头要看,钱海招手让她过来,“来,一起玩。”

这可是鞭炮,威力大着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玩,张光香不准她过去,嘁了声,声音大了几分,“安安!不准过去玩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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