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3)

“仲父!是这样。”张婴一边说,一边拿出小梳子。

嬴政一见小梳子,连问题都忘记了,连忙捏住对方道:“等等,给我留点。”

“仲父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张婴坚持地伸手,他恨不得给嬴政刷出200岁寿命,撒娇卖萌地夸赞,“仲父一直意气风发,威武雄壮,帅得很。”

“胡扯。”

嬴政听到威武雄壮几个字就嘴角抽搐。

能想象么!今早族老偷偷摸摸地找上门,说是给他一个秘方可以不掉胡须,俗称补肾!

把嬴政气得不行!

奈何对方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骂对方一句,还要担心对方别一时心梗气死。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嬴政找了个微服私访的理由才跑到这来。

思及此,嬴政没好气地戳了戳张婴的眉心,道:“你这混小子不梳胡须,才是好。”

张婴嘿嘿一笑,忙道:“仲父仲父!梳胡须也是按摩嘛,按摩令身体舒畅。”

一谈到身体舒畅几个字,嬴政便没了动作。

张婴仔细观察了下嬴政的脸色,一边上手胡须,一边在心里呼唤对系统。

系统有没有生胡须的药剂之类!你们不是讲究任务合理性吗?想想办法。

光球委屈巴巴地冒出来:宿主!这个任务是自带被动长胡须buff,正常来说嬴政不会有太大发现,但,但谁知道你薅胡须的频率这么快,每次都薅这么多。

咳,总而言之,你问问主系统想想办法!

张婴正和系统讨价还价,忽然感觉眉心又被人点了一下,他抬起头,恰好与一脸无语的嬴政对视上,张婴顿时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嬴政瞅着他道:“又走神,难道真如扶苏所言一门心思都扑监禄身上?”

监禄忽然被cue,身体一抖,连忙低下头。

张婴一愣,憨笑道:“哪有!监禄哪有仲父您的身姿伟岸,气宇轩昂,潇洒不凡……阿婴是在想如何与仲父说妙计,啊对,就是先礼后避。”

“先礼后避?”嬴政细细品这几个字,“展开说说。”

张婴道:“就是先和对方讲道理嘛。若讲不明白,就绕开对方的田埂,不在对方的地盘修建水渠。”

说完,房屋一片寂静。

嬴政缓缓抿了口茶,道:“继续。”

“啊?没有啦。”张婴眨了眨眼,“他们不出工,就不给他们福利嘛。”

这也是21世纪面对钉子户时,大多数采用的策略。

“不可!”

嬴政想都没想地拒绝,平静地看着张婴,“为何要避开。”

“呃……总不好强拆?”

“为何?”

“因为,唔,对黔首也要尊重意愿……”

嬴政沉默了一会。

忽然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张婴的脸颊,语气放放缓,道:“阿婴与仲父说说,是谁与你说过什么有关‘强拆,黔首意愿,’小故事,小典故吗?”

“啊,就是……”

张婴原想胡乱敷衍过去,但他一抬头恰好与嬴政的双眸对视上。

张婴身体一震,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呀。

仿佛护崽的老父亲正强压情绪询问,到底是谁哄骗崽子去做坏事一样。

张婴迅速回忆之前的对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犹豫了会,伸出小手轻轻地握住嬴政的大拇指,道:“仲父不高兴吗?阿婴说错什么了吗?”

这一击直球打过来。

嬴政周身的燃起的怒火忽而一滞,他的神色也缓和不少。

须臾,嬴政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道:“你为何要避战?”

“噗!”

张婴差点一口茶汤喷出来,咳嗽两声,重新抬起头,他震惊地看着嬴政,“仲父?什么?避战?我哪里有战啊……等等。仲父说的是先礼后避?!是避战?”

嬴政微微颌首,同时拿过张女官捧过来的帕子,给张婴擦了擦唇角。

“啊?这,这哪里是避战!”

张婴得到嬴政肯定的回复,更是一脸懵逼,他忍不住道,“仲父,他们是邻里哎,又不是敌人,哪里是避战。”

“你既定下修水渠之事,又有官府支持,那便是律令,不服从者服便是敌人。”

嬴政平静地看着张婴,“你虽年幼,但也当明白,驾驭大秦这辆马车在遇到任何阻碍时,必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可辱,不可避,不可退。面对不服从者,应当……”

顿了顿,他将“杀”这个字咽回去,换成了“严惩。”

张婴听呆了,我就是修个水渠啊!这怎么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他道:“……咳,那仲父会怎么做呢?”

嬴政道:“先礼后兵。”

张婴哽住,很想吐槽这不是只与他差了一个字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开口道:“仲父,展开说说嘛。”

嬴政招了招手,赵文立刻上前一步,恭敬道:“回小郎君,我们会先将不听从的黔首们带去奉常,也是掌管天下礼仪、典籍的地方。识字的誊抄律法、典故,不识字的负责修缮咸阳城的宫殿、礼堂。

若再有闹事的,我们会将其带去少府,与工匠、隶臣妾们一起送去军团驻扎点,修葺军事城墙。”

张婴听到这,等了一会,补充道:“后面呢?”

赵文表微怔,忙道:“小郎君想问何也?之后等渠道修缮好,再放他们回来。”

“没啦?”

“没有。”

张婴:……

不对吧!这是哪门子先礼后兵?双方压根没有谈判的步骤啊!

难道先去修缮礼仪典籍,再去军卒的地方修城墙,就是字面上的先礼后兵吗?!

“好霸道。”

张婴有点不适应地微微垂头,低声喃语,简直比强拆还狠啊。

嬴政微挑眉,他看出了张婴的不乐意,语气很平静地补充道:“他们是我大秦的子民,受我庇佑,岂可忤逆。”

“啊这……”

张婴怔怔地看着嬴政,一时也不知道说啥,毕竟每个时代都没有每个时代的特色,他总不能现在就和对方谈论共/产民、主吧。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但阿婴觉得,让别人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地挖水渠,会更厉害哎!”

嬴政闻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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