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最后理性(1/2)

白龙犹如洪钟的声音震开,顿时让他们的耳朵一时间都有些疼痛。

这时,小女孩儿忽然使劲的拽了拽少年破烂的袖口。

她怯生生的眼睛显得雾蒙蒙的,见少年转过身,牵着袖口的小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一些,就像平时被发现自己在拽袖口那样,特别怕生的躲开,但最后一根纤细的食指还是紧紧的勾住了一角,不愿松开。

少年缓缓地蹲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犹豫片刻,声音柔和而沙哑的问道:“他,是你的父亲吗?”

他最初见小女孩儿时,是在温差将近50℃的沙漠里,而且还怕生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也从未说过话,更没有写过自己的家庭和名字,怎么也是稍微有过顾虑的。

可随着这些时间的相处,少年已经不在乎小女孩儿究竟是不是秘境里的诡异,可现在有自称是家长的存在找了过来,再怎么也得询问一下小女孩儿的意见。

而小女孩儿在余瑜的怀里蜷缩着,怯生生的眼神望着少年,许久才抿着嘴唇,哀弱的点了点头。

“额……”少年顿时有些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眼前的白龙,真的就是小女孩儿的父亲,自己根本没有阻止的理由。

但安彤依旧紧紧地抱着余瑜和她怀里的小女孩儿,猛地松开刚才憋着的一口气,额头上都渗出了些汗珠。

“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她的父亲,你没看到小女孩儿特别的害怕你吗!”

“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根本不是要领她回家,你究竟要带她去干嘛!”

安彤死死地盯着白龙身上的龙鳞,可这……是白龙的逆鳞。

实化到无法形容的威压瞬间荡开,让屋外那些骇人的异兽顿时都发出哀嚎的惨叫,但都转瞬即逝,瞬间死寂下来。

“本座自是要送她去追随大机缘者。”

“而你们,不过百年,便会身陨道消。”

“本座难道要自己的女儿,随你们这些虫豸化为黄土吗?”

“虫豸!?”安彤的脸色一时间也有些发白,但依旧咬着牙反驳着,可她旁边的少年却轻轻的拦住了她。

“安彤,”少年的声音沙哑而低落道:“他毕竟是小女孩儿的父亲……”

“而我们,没资格决定她的未来。”

即使不是眼前的中年男性,就外面的那些异兽,都可以轻易的撕碎他们,而且于情于理……对方是小女孩儿的父亲,可他和安彤不过是刚刚认识的外人。

“可她的现在呢?”安彤望向自己的老公,“谁也无法确定的未来显得很重要,那现在就不重要,可以被随意的牺牲吗?”

“可是……”

“闭嘴!”安彤凶巴巴的训斥道,随后硬顶着威压瞪向眼前的白龙,“这段时间,都是我们在照顾你的女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拥有基本的知情权!”

“更何况,你女儿在沙漠迷路的时候,你去干嘛了!”

安彤过于了解自己老公的性格了,当初在医院的时候,都能给自己唠唠叨叨一堆的道理,虽说她也喜欢听……可不代表真的会听。

而且,现在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这里是诡异莫测的秘境,还处于白棋占据的营地里……哪怕他就真的是小女孩儿的父亲,他要这么小的孩子去追随谁啊!

然而,这些质问让白龙彻底失去了耐心,手背上开始隐隐约约出现白鳞的脉络,仿佛都能看到龙爪的残影。

这棋盘……并非是棋圣的。

未跨入天阶的白龙,对传言里的净土尚有忌惮,也不打算随意动手,否则再遭上古宗门围剿也是件恼事。

而且,自己的女儿未来乃是真龙,可自己……不过是条蛟龙。

但他们竟敢这般对自己言语,纵使都杀掉,那些宗门亦能说些如何?

难道要为三条虫豸,与身为地阶上位的自己开战?

可就在白龙缓缓将龙爪抬起时,那蜷缩在余瑜怀里的小女孩儿,却忽然挣扎了起来。

她害怕的跑到一旁,犹豫了好久,才在地上捡起一页残破的画本,随后蹲在地上,用着细嫩的小手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这字几乎只有少年才能够看懂。

又寸不走己

(对不起)

少年顿时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可自己的理智,却让他说出了他自己都觉得难受的话。

“放心吧,你未来要追随的,是非常优秀的人,而我……根本照顾不好你。”少年轻轻的揉着小女孩儿有些乱的头发,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声音却是极其的发涩。

“你终归是要长大的,现在的时间很短,未来的时间很长……”

哒——

小女孩儿的头一直低垂着,眼泪滴答的一声落在了画纸中间,将那句歪歪扭扭的‘又寸不走己’浸湿。

少年心疼的抱了抱肩膀不停颤抖的小女孩儿,他知道小女孩儿不情愿,可……自己能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而且,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现在年龄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等到未来,你就会明白的,不过那时候,我们可能都不在了。”

“而且,估计那时,你也都忘记我们了。”

“嗯,就很荣幸,能够与你有这些过往吧?

小女孩儿的未来可是真龙,不用‘荣幸’这个词该用什么啊?

安彤沉默着,她想不到自己老公说的有什么错,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这些。

所谓的真龙……真的有那么的重要吗?

小女孩儿都哭成了那样子,凭什么要强迫她去追随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啊!

安彤真的想不明白,就仿佛当初让自己在司徒家和老公间选择时,她根本就不在乎所谓更好的未来!

“嗯……”

声音特别的轻,轻到仿佛谁也没听清,轻到就像当初在沙漠的星空下,小女孩儿对少年为自己写下的那句话,而轻轻答应的那声嗯。

“我会,乖乖听话的……”

“想,你们记得,我……”

“别,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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