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1/3)

贾妃省亲过后,荣宁二府又忙着收拾了两天,方才完事。那凤姐已经很累了,还好强挣扎着跟没事似的,指挥任事。唯独贾宝玉一直是没什么事干。这一日早上,偏袭人又回家去了,晚间才回来,宝玉就更闲着没什么兴头,这时候,东边宁府的贾珍大哥来请过去看戏,于是就一起去。临走时,贾妃又从宫里赐出酥酪来,叫人送了来了,宝玉也不吃,心想袭人爱吃这个,就叫给袭人留着。

到了东府,戏却演的非常热闹,轰轰烈烈,好像***爆炸的现场,宝玉觉得热闹得有些俗了,就看了几眼,改出到院子里闲绕。他身边的小厮,以为晚上才会回去,所以都躲开玩去了,有的吃茶喝酒,有的去dǔ • bó,有的甚至去嫖了,一些岁数小的则还在瞧戏。

宝玉看就剩自己了,突然想起来,这里有个小书房,里边有一幅美人的画,那美人那里却是寂寥的,不能让美人孤单了,就想过去看探一下。想着想着,就找到书房来了,刚到窗前,听见里边有人类**的声音,而且不雅。宝玉心想,难道这美人活了不成,跟人类在制造人?

宝玉用舌头舔破窗户纸,一瞧,见那美人倒是没活,却是茗烟按着一个女孩子,正在干警幻仙姑从前教过的事情。宝玉不禁大叫:“了不得了!”一脚踹门就进去,吓得两个男女当时就互相撒开了,抖着衣服乱颤(早晚把人家都吓出毛病)。

茗烟一见是宝玉,忙跪下相求不迭。宝玉说:“青天白日,这是什么事!珍大爷知道了,你是死是活。”勾贾珍府的下人做那个,岂不是犯罪。一面看那丫头,虽不是上品,但还是白净些微有动人之处,正在脸红耳赤。宝玉跺脚说:“还不快跑。”那丫头算是得了命令和提醒,飞也似的去了。

宝玉又问茗烟:“她多大?”

茗烟说:“大不过十六七吧。”

宝玉说:“连数岁也不问问,别的就更不知道了。可怜她白认得你了。”

稍沉吟了一会儿,茗烟问:“二爷怎么不看戏了。”宝玉说:“看了半天,怪烦的。这样吧,咱们去找你花大姐家玩去吧,瞧她在家里做什么?”(这是小孩最吃饱了撑的爱干的事儿。)

茗烟说:“他们要是知道了,非说我带着二爷瞎走,会打我的。”

宝玉说:“有我呢。不怕。”

茗烟无奈,拉了马,偷偷地从后门与宝玉出去了。

到了袭人家,茗烟就开嚷:“宝二爷来了!”吓得袭人连跑出来,惊疑不定,见是宝玉,完好无损,方才一顿惊怪,说也不怕路上出交通事故,就这么单单地来,看等回去要告了打茗烟。茗烟说:“(我因为被二爷抓了黄色现场,不得不听他的。)我也说不来啊,二爷打着骂着叫我来,这时又怪我!”

于是连忙让入房中。那房中还有三五个女孩儿(当时不注意计划生育,女孩儿满多),见他进来,都低了头,羞惭惭的。(封建啊。)宝玉一看这房子,跟网吧似的,到处都不正规,一家人就挤在里边凑合着活着呢。袭人忙叫倒好茶,又把自己的坐褥抻出来,给宝玉屁股下面坐了,又弄了手炉子叫他捧上。宝玉看袭人俩眼微红,就问袭人:“你好好的哭什么?”

袭人笑说:“没有哭啊,刚才迷了眼揉的。”这时候,袭人的老母又摆上了一桌子果品,袭人见总无什么好的可吃,就说:“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肚子,好歹尝一点吧。”说着,拈了几个松子,用手帕托着送给宝玉。

宝玉说:“我在家也给你留着好东西吃呢。”袭人说:“小声点,叫他们听见。”一面又从宝玉脖子上摘下那通灵宝玉,向姐妹们笑着说:“你们见识见识。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宝玉,你们瞧了,以后再瞧什么稀罕物,也不过就是这么个东西。”语言中透着自豪和优越感。姐妹们忙仔细传看了,都觉得这个无线上网的插件(UBC)好。然后袭人就命自己的哥哥雇了轿子,送宝玉回去。

却说自从宝玉出门以后,他房里头的丫鬟们都恣意玩笑,宝玉的奶妈李麽麽拄着拐杖又来了——她出场的任务就是把留给袭人的酥酪吃了,她好像越老越吃不够东西。李麽麽进了屋,见了那酥酪,说:“这是什么东西,我先吃了罢。”一个丫头说:“快别动!那是说给袭人留着的。回来又惹生气了。”李麽麽急了:“袭人算什么东西,还不是我手里调理出来的毛丫头。别说我吃了一碗牛奶(不识货,管这个叫牛奶),就是再值钱的,也是应该的。也不想想他怎么长大的,我的血变成奶(我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吃得他长这么大,如今我吃他一碗牛奶,他就生气了?我偏吃!”

说完,把一碗“牛奶”连喝再嚼地吃尽了。然后,完成任务,就去了。

少顷,宝玉回来了,袭人也不久回来了。宝玉说:“把酥酪拿来。”

丫鬟们说:“李奶奶吃了。”

宝玉刚要说话,袭人忙笑道:“原来留的是这个,我吃不惯奶制品,前日吃了,就肚子疼,还吐了。她吃了倒好,要不也浪费了。我只想吃风干栗子,你替我剥栗子吧,我去铺床。”

宝玉听了信以为真,方才不理会“牛奶”的事,自个儿取了栗子,在灯下剥。一边趁着没人又问袭人:“今儿个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袭人说:“是我的姨妹子。”宝玉听了,就赞叹了两声。袭人于是说:“你叹什么!”宝玉说:“我是想,觉得她实在好的很,怎么要是也在咱们家就好了。”袭人冷笑说:“算了吧,我一个人是奴才的命,难道连我的亲戚也是命不成?还要拣个好的到你家来。”宝玉听了,忙笑道:“你又多心了。我只是赞美她好,正配生在这深宅大院里,在网吧里闲着多委屈啊。倒是我这种浊物反倒生在这大宅里,岂不是颠倒浪费。”

袭人说:“她也不委屈啊,今年十七了,也是娇生惯养的呢,就要出嫁了。”

宝玉听了出嫁两字,又叹气又唉。很不愉快,于是又听袭人说:“只是如今我要回去了,她们又都也走了。”

宝玉一听,颇惊讶,忙丢下栗子,问:“你要回去,怎么回事?”

袭人说:“我今天听我妈和我哥商议,明年就赎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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