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2)

掌心里沉甸甸的,是久违的充实感。

秦砚低眼,看姜霓因为方才那句话而飞红的脸颊,“说说,今晚到底怎么了?”

姜霓轻蹭了下膝盖,往秦砚怀里缩了缩。屋外张海林和任斌还在看球,姜霓不敢太大声,只好压着嗓音问:“秦队长每次都是这么问话的么?”

低低软软的声音,于夜色里更显旖旎。

“怎么问?”秦砚使坏。

红软的唇被咬着,就是不肯发出半点异样的声音,姜霓看着秦砚,一双乌亮的眸子湿湿软软。

先欺负人,再问话。

可心尖却越来越软。

姜霓吸吸鼻子,“你想知道什么?”

“刚才那么害怕,是因为什么?”秦砚控制着手上的力道,耐心地帮她按摩放松,嗓音温沉,“只要你愿意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说明——”秦砚看着姜霓的眼睛,“我做得还不够好,让你不能全身心的依赖。”

一瞬的沉默。

“不是的。”姜霓缓缓开口,“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我没办法……”

全身心地依赖一个人。

没人教过她要怎么依赖,在漫长的时间里,也没人可以让她依赖。

视线相接,姜霓看着秦砚,看他沉黑的眸子。或许,她试试呢?

半晌,姜霓继续道,柔软的嗓音在这个安静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清泠,“秦砚,你恨我吗?”

秦砚的指尖一顿,掌心的动作失序。

姜霓抬眸,乌软的一双眼睛。

“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一定……”

“恨过。”秦砚倏而打断她的话,短促的两个字过后,又是醇沉,“恨过,但时间久了,就不恨了。”

姜霓忽然觉得整个心脏被人捏住,闷得她透不过气。

他说不恨,是不是也代表,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对秦砚来说,她就是一个激不起任何情绪的陌生人。

秦砚低眼看怀里的姑娘,看她水光更盛的眼眸。

“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姜霓——”

他喊她的名字,格外认真。

“我来蓉市之前看过这部电影的主创,因为是你,我才会来。”

一句话,消除了姜霓所有的顾虑和担忧。

她不想让自己被糟糕的情绪控制,便故意低声道:“所以,你来报复我么……”

秦砚轻笑,手掌收紧,吻她的唇角。

“来欺负你。”

沉寂的夜色里,秦砚如愿以偿,听到了想听的声音。

他猜,一定有一段过往让姜霓很难过伤心,才会在方才那么不管不顾地来找他,像是孩子一样,要他抱抱她。

剖开这样的过往绝非易事,希望这一点看似不太正经的小情/趣能让她放松一点,不那么紧张,不那么害怕。

饶是夜色深浓,也依稀能瞥见姜霓脸颊上的薄红。

“你再这样,我不说了……”她将脸埋在秦砚的胸口,手指攥着他的T恤,将腰间的柔软布料捏出一道道褶印。

半晌,待情绪略微平复,姜霓才又轻声开口:“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去贡拉雪山吗?”

秦砚沉默。

他目睹过姜霓在雪山崖边绝望的眼神,听她在小木屋里说: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或者几个瞬间,觉得一死了之也未尝不是好事。

“秦砚,我那个时候……”姜霓微顿。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在这个温沉的夜晚,向她最在意的人剖白。

“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姜霓略掉了那些肮脏和难堪,只提及了姜家、韩家、她所谓的父亲和那场令她作呕的联姻。

可饶是如此,说到最后,姜霓也还是埋在秦砚的胸口,将他身前的T恤浸湿。

晦暗重提,无异于破皮刮骨,让她血肉模糊。

还好,有秦砚在。

姜霓的声音很小很小,她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断断续续地在祈求原谅,“我当时没有不等你,我在等你来接我……可是他们来了,找到了我,把我抓了回去。”

姜霓抬起头,湿软的眸子里浸着泪光。

秦砚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珠,温热的,微咸的。

“我不怪你,我如果真的怪你,我就不会来这里。”

秦砚想起当初结束任务,他才被战友告知,并没有在康林镇接到姓姜的姑娘,店老板说那天下午来了几个人,那姑娘和他们一起走了。

他的手机里至今还躺着一条“彩彩”的信息:秦砚,我们分手吧。

时间是他离开康林镇的第五天。

他再去打姜霓的电话,就再也没有打通过。

“秦砚,对不起……”姜霓攀上秦砚的脖颈,去吻他的唇角,“我……我那个时候想要去找你的,可我跑不出来……他们把我关起来,让人监视我……”

她哽咽着,想要解释,却又理不出头绪,便只想亲吻,用这种方式去表明心迹。

那个时候,她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像一具行尸走肉,等待着既定的肮脏命运。

秦砚回吻她,按着她的后脑轻揉着。

“不要道歉,不需要道歉……”喉咙微哽,秦砚甚至不敢去问,后来呢?

“秦砚。”姜霓圈紧他的脖颈,贴上去,像是急切地想要去证明什么,她口中的话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如在秦砚的心尖上剜肉。

“秦砚……你再抱抱我,我是干净的,真的……他们没有得逞,我死也不会——”

唇角吃痛,血腥味一瞬散开。

秦砚沉黑的眼底凝着暗色,“不许再说这个字。”

他捧着她的脸颊,吻去她唇角的血迹,轻柔地像是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用唇描绘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一点点一寸寸。

“我的彩彩,是这世间上最好的。”

秦砚这样说着,又去轻吻她柔软的耳垂和修白的脖颈,将温凉落在那颗艳红的小痣上,继而向下。

姜霓知道,秦砚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不在意那些。温柔的唇落在她的耳际,气息滚烫,“只要是姜霓,我就要。”

柔软的耳垂再度被含上,用舌尖轻抵,他那么耐心,又那么克制,一点点去唤醒她,想要给她极致的愉悦。

他说在她耳边低喃:“只有是姜霓,我才要。”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似是羞于目睹这一场春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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