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87(1/2)

郑一满走进Liv时,心情不大好,脸很臭。

她的画廊最近急需寻一笔融资,郑父放话,要是融不成,趁早别折腾那没前途的画廊,赶紧回来继承家业,顺便联个姻。

郑一满由此更加坚定自己不靠家里的决心。

这年头,羽翼不丰,是要被抓去结婚的。

但……喊口号容易,实践起来,她才知其中艰辛。

最著名的北辰老总她找不着路子,见了几个一个赛一个的不靠谱,她在外没用家里名号,那些人都当她可拿捏。

昨儿那个,甚至直截了当让他的秘书暗示她,只要她肯跟他,什么投资都好说。

郑一满何时受过这委屈,趁他还没走,当即冲进会议室,用她刚买到拿来充场面的鳄鱼皮Birkin把那胖老头一顿猛揍。

妈的,年纪比他爸都大,想得真美。

摔门离开时,她扔下那句著名的,“妈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郑一满坐在台阶下茫然吹风。

确实了不起。

她需要的,可不就是一笔钱么。

她决心创业那年,就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像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想要没有任何背景做成一件事,很难,非常难。

何况,她想做的还是当老板,比他爸还牛掰的老板。

可惜,人人都觉得她长得好看,想要在她身上捞点好处。

但饶是这样,郑一满也没自怨自艾过,这个社会,对美女本就是苛刻的。

不,不只是美女。

是全部的女人。

她们女人一路上的阻碍可太tā • mā • de多了。

这不是郑一满第一次遇到这种骚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她偏不信邪,不服输。

有本事就弄死她,弄不死,她必得涅槃重生,狠搓他们锐气。

谁叫她长这么牛逼一张脸,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呢。

郑一满在原地站了会,她没直奔包厢,而是穿过卡座,吧台,站在卫生间那扇大玻璃前,对镜整理妆容。

今儿这局可不是熟人,要搁从前,这些纨绔草包富二代聚一块,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来的。

她这人看似随和,其实心里很有些小骄傲,瞧不上醉生梦死那一流。

不过,成长嘛。

可不就是长着长着,长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吗?

她今天,不光得主动,还得笑着跟他们打好关系。

谁让她前几天气血上头,暴打业内权威人士。人家气得放了话,谁敢跟她沾上关系,就是跟他过不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郑一满自那之后,果真接连碰壁,但她不准备求助郑父。

她还偏就不信了,她靠自己搞不定这事。

不是要堵她的路吗,她往下求索不成,那往上总可以吧。

郑一满打

听到,今天这局里有北辰奚总的发小,她只要能从他那搭上线,就不愁解不了这局。

她准备妥当,露出个自认为标准的微笑,拎着包,脚踩小高跟,步下生风,一件深灰长裙配上她那头大波浪,愣是叫她穿出风情万种的韵味。

郑一满扬唇,手刚抵上门,那包厢门便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一男人瞧见她,先是怔了怔,而后露出个笑,“美女,走错了吧?”

他放肆得上下打量她。

郑一满颔首,避开他那目光,侧身入内,“麻烦让一下,没走错。”

男人依言让开,郑一满站在门边,扫了眼屋内,却微微皱起眉。

这里灯光昏暗,彼此间都熟悉,三五成群聚在霓虹灯光下,她这般扫过去,根本认不清谁是谁。

别提再猜测究竟哪位才是她要找的人。

要不直接问?

郑一满赶紧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听闻那奚总脾性古怪得很,她必须得慎之又慎,别把人家发小又惹毛了,到时她彻底成那瓮中之鳖,被她们家老郑提溜着去相亲。

真是想想就恐怖,人间惨剧。

方才那男人也不走了,又折回来,站在郑一满身侧,“美女,你找谁啊,要是没认识的,坐我旁边呗。”

说话间,他随手将兜里保时捷的钥匙一掏,扔桌上去。

郑一满瞄了眼,假模假样跟他道谢,“多谢,但是不必了。”

因为这男人的动静,大家齐齐抬头往这看,她终于找到了在这群二代中,她唯一认识的朋友,gay蜜,李不染。

李不染跟她招手,“满满,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

“不染,这位小姐姐是谁啊,怎么没见她出来玩过?”

“就是啊李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怎么还认识这种大美女?”

“你懂什么,咱们李少可弯可直,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

眼见郑一满脸越来越黑,周边气压越来越低,李不染忙呵斥这群嘴里没轻重的,“你们胡说什么呢,我们满满可是大老板,跟咱们不一样。”

李不染郑重介绍,“郑家,做实业的,就咱们市大大小小的玻璃,全靠她家生产。”

众人这才闭嘴,正色,那些轻佻打量她的目光收回去不少。

他们这群人都是人精,哪些女人能碰,哪些女人就算再好看也不能碰,各个心里都门儿清。

出来玩,谁都不想沾个无法轻易用钱打发的。

郑一满在他们心里便是后者。

美则美矣,但只能远观。

可惜。

郑一满简单跟众人颔首,坐下,呼出一口浊气。

这就是她不喜欢来这种局的原因,要她爸拿不出手,那些调侃她的话语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往她身上砸。

而她的自尊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她已经很幸运,还有退路。

别人呢。

李不染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更知道郑一满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起身,从桌上拿了杯酒,递给她,“喝一点,顺顺气。”

“他们这些人就这样,闲的蛋疼,没恶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着自己。”

李不染跟郑一满相识于一家餐厅。

彼时,他正因为餐品与图片不符,在跟店员掰扯。

他性格其实还不错,不怎么爱计较,在店员郑重道歉,并提出给他打个九折时,李不染心中已觉得够了。

这年头,大家做点生意都不容易。

不就是偷工减料嘛,反正他也不缺这点钱。

谁知一旁的郑一满旁观完全程,冷脸帮他拨打12315进行投诉。

店员急眼,“这位顾客,您怎么能这样呢?”

郑一满更加面无表情,“因为你们店大欺客,且无悔改之意,”她看眼李不染,“九折对吧?”

李不染呆愣着点点头。

郑一满嗤笑声,“你们店,直接用某评结账就是九折,你现在给他打九折,这不是忽悠人是什么?”

店员一时没想出话来回,而李不染更是傻眼,什么某评,他出门吃饭连价格都不看,哪知道这些?

后来,那家店果然倒闭。

而郑一满接手,口味、分量、服务,通通做到极致。

很快蒸蒸日上,跃居必吃榜。

李不染其实有点小崇拜郑一满。

开玩笑,他们这些人,家里富得流油,要什么有什么,别说奋斗,就是连活着,他们都觉得累。

人生就是荒芜,活着没劲,又不想死,只好混吃等死,过一天是一天。

可郑一满不一样。

她不光活着,她还闪耀、用力、朝气蓬勃得活。

就像一颗钻石,硬的很,这天底下,似乎什么都打不倒她。

然而今天的郑一满有点颓废,她抿几口酒,说,“朋友,快告诉我,哪个认识奚总,成败在此一举,不然,我就要从老板变身穷光蛋了。”

李不染一听,比她还急。

郑一满于她而言,是活出另一种人生可能性的精神坐标。

这坐标要是倒了,他可怎么办。

他偷偷瞄一圈,往右前方一指,“看见没,就那个……衣服的。”

李不染讲话时,突然有个人“草”了一声,郑一满便将“花”听成了“黑”。

她一边喝酒一边偷偷打量。

气质沉稳,面容严肃,酒没喝多少,坐他旁边那些人倒是被他给灌了一圈。

看起来,大家都要卖他几分薄面的样子。

那一定就是了。

就那个黑衣服的。

正好有人起身,郑一满没在意,只觉一件花衬衫从眼前飘过去,留下一阵辛辣的渣男香。

郑一满微皱眉,端着酒杯坐到他原先坐过的位置。

她刚坐下,尚未来得及攀谈

,便有人提议,干喝太无聊,玩点刺激的。

身旁那男人两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点头应一声。

在场没人不同意的,连连拍桌大喊从谁开始。

郑一满只得被迫加入战局。

她酒量还可以,达不到千杯不醉,但喝几轮问题不大。

实在不行,就耍赖呗。。

第一轮,转到一娇滴滴的女生。

她是别人带来的女伴,遂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男朋友。

那人笑一声,将她那份喝掉了。

有人不满意,“诶,替别人喝,得喝双份。”

那人于是又倒了一杯,仰脖喝尽。

这时场中有人提议,“光这么喝还是没意思,要不我们加倍,这轮喝一杯,下轮就喝两杯,再下轮喝四杯,以此类推,直到有人喝趴下,咱们再各回各家,怎么样?”

反正都是打发时间,怎么着不是打发。

就没人不同意。

这游戏一轮接一轮,频率快狠准,郑一满虽尚未轮到,但心中已暗暗叫苦。

她这压根找不到间隙搭讪,别说再深入攀关系了。

大概是人倒霉的时候,总不止一件事倒霉。

下一轮轮到的便是郑一满,十六杯。

李不染眉心直跳,帮她分了四杯,他是帮人喝,四杯再翻倍成八杯。

两人喝到后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压得下去。

李不染不理解郑一满为什么不追出去,她要找的人压根不在包厢内。

但他喝完之后,将这茬就彻底弄忘了。

当代青年熬夜的一大后遗症,健忘。

李不染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还不是最糟,下一轮又是郑一满,老天爷,三十二杯,她就算酒量好,也禁不住这么莽喝呀,别到时候事业不成,反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郑一满连连摆手,“不行,真不行,我喝不了这么多。”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说,现在玩得正嗨呢,又没人趴下,哪有喊停的道理。

有人朝郑一满身旁那男人喊话,“陆少,人美女坐你旁边,你不帮着挡几杯?”

郑一满心道,陆家的?

陆家不是跟奚家不对付吗,怎么儿子反而是奚总发小?

她尚未来得及深想,便有一只手如法炮制从她这分走四杯。

对方朝她微微颔首,“郑小姐,剩下的陆某无能为力,还望郑小姐愿赌服输。”

这话讲得漂亮,实则是在指责她扫兴。

郑一满心一横,捞过面前酒杯又咬牙开始喝。

喝到一小半,实在太憋屈。

郑一满火气有点上来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再说,走通发小这条路还能有她的命重要?

她将杯子狠狠掷在桌面,好响的一声,惹得大家全都看向她。

郑一满手里抓过包,正想说,告辞,她不玩了行了吧。()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剩下的那些酒全都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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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满离烂醉只差一小步,身体摇晃着向后倒,耳边嗡嗡,什么都听不清。

脑中下意识蹦出的想法是,这人酒量怎么这么好,就不能分点给她拿去应酬吗。

卫浮了见人直往他怀里钻,他皱眉,伸手扶住,他将那酒喝完,扫一眼众人,语气不悦,“还加倍?”

李不染打圆场,“不加了不加了,咱们也散。”

卫浮了点头,。。嗓音有点冷,“你们这玩法,迟早玩出人命来。”

说完,卫浮了引郑一满向外走。

包厢内,大家揽着各自的男伴女伴,也先后离开。

有人觉出几分不对劲,“卫三平常脾气挺好啊,今天怎么动这么大的气?”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那人不解,“那他之前怎么不进来,还要不染出马?”

“你懂什么,没看这位郑小姐坐陆肖旁边吗,许是人家没瞧上卫三,心仪陆肖呢。”

“我靠,三角恋啊,真刺激。”

……

Liv停车场,卫浮了揽着郑一满,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女人,看着不好亲近,结果喝醉了,是个话唠!

他自觉自己已经算聒噪的,可是现在还是被吵得头疼。

“怎么办,要是搭不上奚总发小,我就要回家,忍受老郑的无情嘲笑。”

“怎么办,老郑一定会把我变王八,到时候,我就在缸里,再也爬不出去了……”

“呜……”

感情这人还是为自己来的,卫浮了看她眼,来了几分兴致,“你找奚澜誉有事?”

怀中女人点头,“有事,有天大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嗝……”

卫浮了嫌弃她的酒嗝,一瞬间恨不得把这女人给就地扔下。

可她刚刚都说,救人一命,胜这个胜那个,他出头都出了,要是不送佛送到西,岂不是不合适?

他晃晃郑一满,“喂,车钥匙在哪?”

郑一满双眼迷离,那酒有后劲,她现在晕得不行,只觉得眼前这男人好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自动加了层朦朦胧胧的滤镜,她看着简直帅出天际。

中长微卷发,长相妖孽,V领花衬衫,休闲裤。

不光帅……而且好香。

郑一满两手上举,卫浮了以为她的意思是在她身上,他皱眉看了好一会她明显没有口袋的裙子,转而低头,去翻她的包。

女孩子包里真是什么都有,一堆他叫不出名字的化妆品,好在,那车钥匙还真叫他翻到。

然而——

下一秒,郑一满忽然两手圈住他脖子,滚烫的脸贴在他颈侧,她低声呢喃,“腿好酸,你抱我。”

卫浮了被她靠得动作一顿。浑身都僵住。

()这姑娘对人也太没防备心了吧。

酒量不好,脾气差,还爱逞强。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真的抱她,卫浮了叫的代驾姗姗来迟。

这下不容他纠结,情感战胜理智,再加上郑一满压根不上车,卫浮了只好把人扛起来,结果才走一步,郑一满“呕”了一声。

卫浮了吓坏了,好人好事可以做,但吐人一身万万不可以。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选择了最暧昧但最舒服的公主抱。

郑一满聒噪后开始安静期,她两手勾着他脖子,埋在他身前,呼吸喷洒在他身前大片的肌肤上,勾起一阵微妙的痒意。

卫浮了脚步顿了顿,低头看她一眼,而后大踏步上前,将人放进车后座。

他放下就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郑一满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他怎么哄怎么骗都不行。

代驾笑,“您就坐那呗,还怕被这个小姐姐给吃了啊?”

卫浮了听罢,无奈,只好也坐后面。

他紧接着又晃她,“喂,还知道你家住哪吗?”

郑一满:“怎么可能、不、不知道,”她勾手,“你过来,我、我偷偷告诉你。”

卫浮了侧身,将耳朵凑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超出安全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近到卫浮了开始想,这女人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分明浑身酒气,竟也不难闻。

而且,她要不要跟他这么说话。

每说一个字,他的耳朵都在遭殃。

热气喷洒,唇瓣似有似无擦过。

他心里好像痒得更厉害了。

卫浮了扯松领口透气,他莫名有点烦躁。

好不容易折腾到她家停车场,卫浮了劝自己,好事做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把人抱下车。

卫浮了忍不住叹口气,这女人也不知真蠢还是假蠢,在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怀里竟然敢睡得这么香。

这种人做生意,真的不会被吃干抹净?

卫浮了闪过这念头的瞬间,他还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吃干抹净了。

-

郑一满家住顶层,视野绝佳,近可俯瞰北城,远可眺望星空。

卫浮了不知她具体做什么,反正他站门边粗略往里一瞧,发觉这女人眼光倒是不赖。

卫浮了把郑一满放到客厅沙发,随手捞了块毯子小心给她盖上。

他没有进陌生女人房间的爱好。

沙发刚刚好。

他做完这些,自觉不宜久留,卫浮了转身欲走,却在转身的那一瞬,他衬衫的下摆却被牵制。

是郑一满攥紧了他的,正眼巴巴望着他。

为了让她尽快休息,卫浮了进屋时只开了一盏落地阅读灯。

此刻,那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面上,连带着她看向他的目光,都叫人不忍拒绝。

长裙是缎面质地,泛着柔软的粼粼波

光,她容貌妖,不虚刻意营造,便有倾城之感。

卫浮了俯下身,他是中长发,微卷,此刻与郑一满垂在身前的大波浪纠缠在一起。

呼吸也是。

他们都喝过酒,酒液氤氲,再清醒又能有多清醒。

正当他是什么圣人君子,不会拿她怎么样么。

卫浮了低声,视线牢牢锁着郑一满微张的红唇,语气威胁,“郑一满,我无意做柳下惠,你最好放开。”

郑一满指尖从他的下摆抚摸到衣领,一直停在他微凹的锁骨处。

她满脑子都在叫嚣,这么帅的男人,不睡一觉真是可惜了。

然后,她怎么想就是怎么做的,郑一满揪住卫浮了衣领,挺身,一口咬在他那好看的锁骨上。

卫浮了“嘶”一声,退开,“你属狗的啊?”

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看到郑一满脸上细小的绒毛,浓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小巧的唇。

卫浮了很没出息的喉结滚了滚,指腹按在她唇侧。

突然,很想把这里弄花。

不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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