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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愈发黑了,胳膊肘一阵尖锐刺痛,冷汗霎时便下来了,她睁开眼,只见在一片黑暗里,一个模糊的影子压在她的身上。她手脚发软,用不上一丝力气,直到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勇气,她屈起腿,抬起手臂,用尽了全身力气抵抗那压迫的力量。

快要喘不过气了,她徒劳仓皇地向一旁胡乱抓着,不知道抓到一个重的什么工具,她拿起重器,豁出一切,搏力一击地砸向压迫在她身上的人,一下、两下、三下……

湿润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手,口鼻都像浸在了液体里,她睁大了双眼,猛地坐起身,眼前是一片漆黑,她竟躺在一池浴缸水中。

她被呛咳了几声,从浴缸中爬起来,裹上浴巾,推开了那扇浴室门。

光芒大亮,刺眼,她又一次睁开了眼。

室内是昏黄的,她冷汗直冒,手脚乏力,重重喘息了很久,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身处现实。

缓了很久,她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她不确定推开那扇门,又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

拖着沉重的身体,她赌上一切地推开门,看见了一道背影。

慌乱找不到落脚点的那颗心重重落地。

窗外夜已黑,办公室的灯亮着。

站在玻璃窗后的他挂了电话,转回身来,温和说:“宝贝,终于醒了。”

“……嗯。”

她嗓音发哑,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他走过来,伸手抚了抚她凌乱濡湿的鬓角发丝,问她,“饿不饿?”

她点点头。

周惟深握过她的手腕,像带着女儿那些将她拉向房间,耐心说:“来,穿上衣服,我们回家吃饭了。”

回程的路上,她说:“惟深,我下午做了一个梦。”

“嗯?是什么梦?”

“很乱,是很多很多的噩梦。”

他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额发,又轻轻吹了两下,“梦里都是假的,老公在这里呢,给你呼噜呼噜毛。”

顾宥缦一下笑了,“长不大的大幼稚鬼。”

他攥紧了她的手,冷着脸无赖说:“那没办法了,嫌弃也晚了,你这辈子已经栽在我手上了。”

错了,大傻瓜。

你掌心温热,荒漠生长的花已栽在了爱的沃土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