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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比甲是送给太后的贺礼,怪他先前错怪虞窈月,只当她心里还念着那劳什子宣王,为此还与她生闷气,实在是不值当。

就在顾敛之兀自开怀时,宫婢轻裙绶带,捧着酒壶姗姗而来。

侍奉宣王的那位宫婢瞧得王爷兰阶玉树,清俊出尘,更是心神荡漾,脸色微红,就连斟酒时心思都在他身上。

却说顾敛之并未留意到宫婢的举动,待他猝不及防地一抬手,带倒了酒壶,这瞬间的变故叫他微微驱散些酒意,只得起身去更衣。

殊不知一切尽在李皇后的掌握之中,对上韦昭仪欣喜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第11章成事

正值太后千秋佳节,永安宫里觥筹交错,话语喧阗,灯火辉煌映着纸醉金迷的富丽堂皇。

不胜酒力的静太妃醉眼朦胧,险些摔在地上,还是叫孟文手疾眼快将人搀扶起身,一路送至偏殿。

瞧见身着锦绣圆袍的王爷侧身倚在榻上,孟文垂下头身形有些颤抖,将闻蝉摆弄在榻上,这才慌不择路地逃窜出去,又将门窗合上,俱是落了锁。

许是二人在宫宴上饮得烈酒佳酿叫人吃得迷醉,闻蝉更是饱受情慾折磨,双颊潮红,腰肢乱扭,浑身上下丧失了理智,伸手四处摸索,寻那喷洒在颈间的温热气息。

整整一夜,偏殿里的这对交颈鸳鸯抵死缠绵,男人粗喘气息与娇滴滴的吟哦相和,叫人仿佛窥见无边春色。

孟文守在门外一夜无眠,直到天边泛着蟹壳青,这才失魂落魄地趿着步子去向皇后跟前的内侍总管江允福回禀。

却说韦昭仪得了皇后点拨,一早就陪着太后在园中闲逛,赏着傲霜秋菊。

行至偏殿前,韦昭仪碎步缓行,冷不丁瞧见举止可疑缩头缩尾的宫婢时,连忙抢步而出,厉声训斥,“站住,没瞧见太后娘娘在这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原本就惊惶失措,觳觫一怔的宫婢膝盖一软,跪了一地,支支吾吾不敢言。

韦昭仪眉眼间的雀跃险些就要呼之欲出,顾忌太后还在此,到底不敢太放肆,直咄咄逼问发生何事。

领头的宫婢颤颤巍巍地回话,只说瞧见偏殿里有对无媒媾/合的野鸳鸯,满地污秽,不堪入目。

恐惊扰各位贵主,宫婢这才大着胆子想要去寻能做主的几位太妃,谁成想这才一出门就遇上了太后娘娘。

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辈,太后气得够呛,也顾不上身后人的劝阻,竟是拧着帕子往偏殿去了。

黛色帷帐溅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地衣被衾留有残存的水痕,身姿曼妙的女子叫一头浓密秀发遮住了白皙肩头,她将脸埋进床褥哭得认真。

脚步声渐近,就见她倏然抬头,撞进太后幽深凤眸。

怎会是静太妃?太后猛地攥紧手里的帕子,倒吸一口气。

见来人是太后,闻蝉泪夺眼眶,哭得泣不成声,“还望娘娘给妹妹做主啊,昨夜妾身吃醉了酒,本是要回宫休憩,可碍于浑身酒气迷糊得睁不开眼,再一醒来就是在此处,被那狂徒压在榻上,糟蹋了一整夜。”

“妾身是没脸活了,这就去见先帝爷去,只是在此之前,这□□熏心的狂徒如此目无王法,理当斩首示众,以全皇家名声。”

闻蝉闭着眼呜呜咽咽哭出声来,瞧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便知昨夜是遭了多大的罪。

她抬着一双湿漉漉地泪眸,清亮泛红,更是招人怜惜,太后挥了挥手往门外去,没眼再去看那背着身,睡得死沉的狂徒。

底下人得了示意,当即上前擎住那厮,甫一才近他的身,就被人抬腿猛地蹬了出来。

“反了天了,没看见本王在睡觉吗?还敢来用强?”

瑞王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蓦地坐起身来,一抬眼就瞧见昨夜的美人,哭红了一双眼,却更显眼睛波光粼粼。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母老虎又来为难人了?瑞王来不及多想,就忙伸手替她将脸抹了一抹,“别哭了,本王不会白疼你的……”

伸手拍开他胡作非为的手,闻蝉怒目而视,“你是哪位王爷,按着辈分,可是要唤我一句庶祖母!”

她这毫无气势的嗔怒反倒像撒娇,叫人无端地想起炸毛的小狸奴,生起气来,都比她瞧着要唬人些。

听到里头的动静,太后去而复返,冷不丁瞧见自个最是宠爱的孙儿小八,意犹未尽地调戏着太妃,更是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你你你……你这孽障!是要气死哀家!”眼见着太后受不住打击,险些脚步踉跄摔倒在地,一直杵在原地做鹌鹑的韦昭仪也吓得慌了神。

连忙将太后扶起外间坐好,韦昭仪又吩咐宫人去请皇后和卢淑妃,暗地里眼睛却是滴溜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