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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若是当真放在心上视若珍宝,的确不会轻易示于人前。

“娘娘的意思是,可以从画像之人入手。”崔四娘一点就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虞窈月却有此意,“不错,我不过是侥幸与他那心上人在模样上有几分相像,可娘子若是查到了此人是谁,摸清了底细,还怕不知晓日后如何与王爷相处吗?”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消知道他们发生的陈年旧事,自己便也能效仿一二。

只要又要从何查起呢?崔四娘不由得又陷入了迷惑,想要向虞窈月请问一二,却见她说那副画像藏在书房深处,自打她无意瞥见过一回后,好像就叫他收起来了。

虞窈月此番倒是提供了个好消息,只是崔四娘却依然不肯就这么放她离开。

“既是合作,娘娘也该拿出些诚意才是,否则我前脚刚放你离开,后脚你便将此事悉数告知王爷,又该叫我日后在王爷面前,如何自处呢?”

崔四娘能有这样的顾虑也并无什么不妥,暗忖须臾,虞窈月知道自己必须有足够有用的东西,或是什么重要的把柄叫她拿捏在手,互相牵制,这场交易才能得以正常进行下去。

“不如这样,我写一封与情郎有私的密信给你,届时我若是说话不算数,日后不帮你,你便大可拿着这封信将事情闹大。”

话虽如此,可虞窈月自然不会轻易地授人以柄。

等到崔四娘的婢女将笔墨呈上来后,虞窈月当即接过,在一旁的书案下背着身子,提笔落字。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待墨痕晾干,她便将这封信落了名姓,递给崔四娘。

只见信中她情真意切地问起张淮彻的病,又对他的膳食多加嘱咐,对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如数家珍,临了又在末尾加上一句,不为朝朝暮暮,唯愿君安。

崔四娘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可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话特意写给她看的,瞧出来了才有意思,虞窈月轻颔螓首,嘴角同样泄出一抹笑意来。

如此崔四娘便安心了,吩咐人带她出去。

等将人送出了山庄,虞窈月问过路后又要了一匹马,说是自个回城便是。

此番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出去了,她搽着额上冒出来的冷汗,心中发凉。

这崔四娘当真偏执又疯狂,眼下只能静观其变了。

只是想来日后她为了达成目的,定然会胁迫自己为她办事,以便成功讨得顾凛欢心。

可虞窈月暂时不想与她为敌,却又不想按照她的心愿办事,只怕少不了同她虚与委蛇四处周旋了。

兀自叹了一口气,虞窈月骑着马驰骋在官道上,一路倒也没撞见什么人。

眼见着不远处就是城门口了,她正要扬起马鞭加快前进时,却不成想听到一大批马蹄声向这个方向奔来。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虞窈月将马拴住林中,自个则是躲在巨石后面。

借着石体掩饰,视线遮挡,那帮人在此地逗留了好些时候,也不曾发觉虞窈月来。

听他们说往另外一边去看看时,虞窈月悄悄探出头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仔仔细细瞧清楚了。

这些人身着黑色骑装,腰间皆佩戴着令牌,花纹很是独特。

瞧着倒像是书上说的伏羲氏的图腾,若是虞窈月不曾记错的话,盛京城中好似也有坐伏羲堂。

听说是专探天下情报,肩负间客之责,堂中效力者数以万计,更是有不少百姓信众。

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伏羲堂,背后之人倒也是深有远见,堂中售卖往来,不与朝堂机密要事有关,不与高门贵胄家私有关,其余之人皆可。

当然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倒也难以叫人琢磨了。

毕竟规矩是人定的,上位者想要规矩怎么改就得怎么改。

虞窈月在山石后躲了好半晌,等确实听不到一点动静了才打算起身。

只是因着有了前车之鉴,便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从另外一个方向使劲丢了出去。

依然不曾有人折返,虞窈月这才起身,竟发觉那马虽然被解开了栓住的绳子,但依然待在远处没走。

虞窈月心底长舒一口气,当即就翻身上马,进了城便直奔王府。

秦公公消息瞒的好,除了内院几个伺候主子的,外院的门房竟不知王妃几时出去过,只当还在府上呢。

牵马的小厮将这匹马牵去休息时,竟从马衣中搜出一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