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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宣王,谁叫你提剑进宫的?”李皇后寻他别的错处发难。

就见顾敛之露出个蔑笑,淡声道:“皇后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问王妃的罪,想来这满肚子的宫规都叫狗吃了。”

“便是王妃当真犯事,也由不得你来定罪,也是圣人来裁夺。何况今日又是事关皇嗣,算是大案疑案,不如就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推事,公堂会审?”

她想要这后宫变成自己的一言堂,对月姐姐屈打成招,也不看看如今这形势,自己就在宫里呢。

却说李皇后绞着帕子,拿眼神质问秋辞,今日宣王不该进宫来才是啊。

秋辞顶着豆大的汗珠,心中也是不解,分明与王府的人打听过了的,说是今日进宫赴宴的只有王妃一日,王爷出城打猎去了的。

若是出城打猎,等消息传到他那里的时候,宣王妃早就被带下去严刑拷打了的。

僵持之际,太后坐着轿舆与圣人一道踏足殿中,众人行过礼后,便瞧见两位公主的身影。

李皇后心知原来是这几个出去通风报信了,否则此等小事,如何需要惊动太后和圣人。

光是这些还不够,容华还自告奋勇地向圣人和太后讲起自个方才看到的情况。

圣人听完后,认同的点头,道了句,“就依着宣王的意思办吧,徐克用,去传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推事。”

既是要公堂会审,顾敛之便将虞窈月搀扶着一道移步至皇后的立正殿。

又说温美人叫徐公公安排了内侍宫女亲自照看,皇后与郑氏这个苦主一并跟去。

虞窈月环顾四周,发觉少了秀莹,正要与他开口,就见他拍了拍自个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

齐生白作为主治太医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方才趁着给温美人医治的功夫,他便于皇后宫里的琼芳接上了头。

只见琼芳将自个知晓的计划全盘托出,又很是懊恼,自个因为先前与崔四娘走得太近,如今崔四娘进了贤王府,成了崔侧妃,皇后连着宫里从前伺候过崔侧妃的人看着都生厌,故而琼芳所知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话虽如此,可齐生白正愁没法子替王妃娘娘脱罪呢,有了琼芳说的几个人名,王爷必然有法子。

众人行至紫宸殿,顾敛之这才瞧清楚她右脸有些肿,方才看得不真切,只当是光线原因。

眼下叫紫宸殿灯火通明的一照,便瞧得清清楚楚,是叫人打了。

顾敛之胸口堵着气,攥紧着拳,恨不得要往郑氏脸上也来两拳。

察觉他的心绪变化,虞窈月连忙伸出手与他回握。

方才圣人不在,他猖狂地又是提剑又是威胁人,眼下若是在圣人跟前言行无状,是犯了大罪的。

知道她担心自个,顾敛之便渐渐平息了怒火,心底却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郑氏好过。

瞧见刑部来人是杜赟,卢淑妃嘴角上扬,知道今日皇后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刑部侍郎杜赟更是将近日在圣人更前崭露头角的韩济也一并带来了,此人秉公执法尤善查案,便是圣人疑心他作为左相一党,见不得皇后娘娘好,也不会觉得有误。

御史台来的是正巧得闲的殿中侍御史阮成恩,与宣王交情甚好,只是顾敛之到底从前没有单独见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看出什么纰漏来。

要知道此人与顾凛自小交好,若是发觉了他不是顾凛,只怕又要多费一番口舌去解释。

除了大理寺少卿是右相的人外,今日这三司推事,来的两处都不是与自己一条心的,李皇后到底有些心慌,但秋辞适时的挽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了句,“经手过的人都处理好了。”

为了让宣王妃能钻这个局,李皇后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在温美人那里安排的一切妥当外,就连郑氏那她都顾虑到了。

温氏这一胎本就因她身子孱弱保不住,与其等到了生产时一尸两命,不如早做打算。

可若是不能栽赃嫁祸到虞窈月头上,那怎么也得从后宫之中摘出一个人来背锅才是。

三司官员依着圣人的意思,先后往温美人住的寝殿、今日宴会的偏殿和与虞窈月去六角攒尖亭说话的那条路上一并探查了一份。

果然收获颇丰,能够断定温美人小产是遭人陷害。

温美人的住处倒是并无不妥,宴会上所用过的吃食也有一一查验过,唯独出的岔子便是在与宣王妃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