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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也可能是叫人早早藏起来了。敢问齐太医,这四合香可还有旁的甄别方法?”李皇后故作不经意间问起,瞧着倒像是对此事很是上心。

齐生白背上生汗,他知道皇后打的是什么注意了。

因这四合香的香味特别,放在暖炉之上会生成蜜香,届时会引来蝴蝶。

他若是答并无,只怕会就此暴露身份,叫皇后察觉自己偏袒宣王。

是以齐生白老老实实的将分辨方法公之于众,皇后跟前的沈尚宫便去寻司饍,将各殿廊檐下添火的炭口塞满瑞炭,如此热力就可以顺着夹墙温暖整座殿宇。

等一遇热四合香生成蜜香,蝴蝶簇拥而来,届时还看她如何狡辩。

那只香囊的面料出自宣王府,还是从前她赏下的的,沈尚宫的册子里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琼芳为了以防万一,将那只香囊直接丢到湖里去了。

湖岸边的冰薄,轻而易举就能用石头凿破,只是她鞋上染了泥,需得寻个机会好好弄干净才是。

与此同时,皇后的计谋奏效了,只见卢淑妃的温宜殿里飞来了蝴蝶,眼见着皇后在眼皮子底下胆敢陷害自己,卢淑妃也不怕圣人责罚,当即就站起身来,快步流星地行至皇后跟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末了,又飞快转身,跪在圣人和太后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圣人和母后也不相信妾身吗?妾身性子虽娇蛮,却从不会用这些歹毒狠计,再者说,妾身如今只盼着瑞王府早日传来喜询,好抱小皇孙呢。”

后面这句话实打实的戳中了太后心坎,她本就喜欢宫里多些孩子热闹些,只是如今的皇子公主们一个个都大了,不如从前那般,能由她亲自教养。

这温氏好不容易怀有龙嗣,却出了这么一副幺蛾子,是谁搞的鬼,太后早就看出来了,想必圣人也是,不过是看他如何裁夺罢了。

也陪着在这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又叫卢淑妃这么一哭哭啼啼,圣人彻底不耐烦了。

当即大手一挥,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皇后失职,罚俸三个月,禁足立正殿,由卢淑妃暂代斜领后宫之权。剩下的事,徐克用你看着办吧。”

这便是此事不管了,三司的臣属行礼后也跟着圣人告退。

李皇后面上可谓是青一阵红一阵,她不敢想象,圣人竟然如此对她。

这不就是当众告诉大家,今日之事是她一手自导自演的吗?

他连人前的脸面都不肯给她,分明任何证据都没有找到,就已经笃定今日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见圣人离开后,顾敛之牵着虞窈月向太后行过礼后告退,临走前幽幽目光落在郑氏身上,她察觉到目光如隼的视线,猛然抬头时,就瞧见宣王明晃晃的冷笑。

须臾间叫顾敛之牵引着,一路上畅通无阻出了宫门。

坐在马车上,虞窈月满腹疑惑想要问顾敛之,方才是谁在背后相助。

因着桂枝也在,顾敛之并不多言,只捻住她的手指,放在手中细细把玩,温声安抚,“旁的事月姐姐不用担心,万事有我,等会回府了让人烫个热鸡蛋我给你裹脸。”

他若不说自个都差点忘记了,郑氏那一巴掌她虽没来得及躲,可她毕竟不了解宫里掌掴人的门道。

后面卢淑妃打皇后那一巴掌可是结实多了,指不定要养好些时日呢。

“放心吧,有桂枝她们照顾我,不会有事的。”虞窈月朝他盈盈一笑,算是安慰。

可顾敛之心中未必这般想,他无波无绪的目光落下来,桂枝却分明感受到凛凛寒意。

“是奴婢失职,没有护住娘娘。”

桂枝当即认错,却怎奈又见顾敛之拿起一只随口道了句:“这只婺州青瓷盏瞧着倒是好看,但是相较于府上前些年,在铺子上随意选的那一套却是差远了。这明明都是婺州青瓷,可烧制却是每况愈下,月姐姐你说,这无用的是不是就该丢掉。”

瞧他说的是茶盏,但虞窈月知道他心里什么意思,是觉得桂枝没能尽到保护好她的责任。

想他如今在气头上,是以虞窈月尽管不满,却也没有与他多做争辩,只淡淡道了句,“这只也用得够久了,且不说习惯了,便是往常王爷也不会好端端地挑这些毛病。”

就知道她不会愿意,只是眼下确实也不能将人逼太紧。

只是她身边确实得有个得用之人了。

桂枝稳重细致却不够机敏,可如今宫中李皇后明摆着要针对月姐姐好来拿捏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