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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打人一进来她就瞧见了,虞窈月面色苍白,瞧着有些气血亏空,就连面部人中也越来越浅,就连身上都透着股隐隐约约的药香味,想来是避子汤就没停过。

她年轻时不为中宫所容,每次侍寝后都会被逼着服用避子汤,这股子药味,太后是再熟悉也不过了。

好端端的宣王妃又不可能自个服药,除非她是不想做这个王妃了,不愿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成?

总归怎么瞧都不像是虞窈月自个偷偷用药,定然是她这个混账孙儿,还惦记着黛娥呢。

殊不知太后突入其来的一句话,彻底将顾敛之问懵了,他几时给虞窈月用药了。

他巴不得她早日怀上自个的孩子,从此彻底安了他的心,免得她又隔三差五的将和离一事挂在嘴边,说什么行医问药游走四方呢。

可这会子他若是解释清楚,太后必然会怀疑是她不安于室内,轻则少不了一顿责罚,重则只怕是会对她这个宣王妃不满了。

故而顾敛之只好讪讪应了下来,只说虞窈月身子不大好,何况年岁还小,大夫说这会子怀了孩子不好将养,日后难以恢复过来。

瞧瞧他这是说的什么蠢话,便是寻个借口也改找个不蹩脚的吧。

这天底下的女子哪个不是一进门就得给夫家绵延子嗣的,更不消说皇家本就子嗣缘浅,生下来活过三来岁长大的就没有几个。

他便是再心疼媳妇也不能这样的,要么另立两个侧妃,或者抬几房妾室进门,要么明年她就要听到宣王府的好消息。

太后也不管他寻什么借口来忽悠她了,总归是向人下了死令,最迟明年要听到消息,顾敛之只有抬手应下的份。

二人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太后心觉小门小户出身的做了王妃到底是不成气候。

若是关中世家或五姓七望大族出身的小娘子,受了夫君如此苛待,早就回娘家哭诉去了,怎么也得给个交代的。

想到这里太后又有些心疼虞窈月,连忙吩咐身边人挑了两套年轻妇人正适合戴的头面,送给了她。

等虞窈月收到这副攒金丝缠枝葡萄纹的点翠头面和一套赤金镶红宝石到石榴珠钗,不由得喜盈盈地笑着问道:“王爷这是向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好话,怎么我却得了赏赐?”

沉默半晌,顾敛之压着细微的颤抖,克制出声问道:“我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一直用避子汤,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愿意我碰你?”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对上自个的视线。

虞窈月整颗心都跟着晃,她不曾想到此事暴露,竟然是叫太后发现的。

那么他定时帮着自个在太后跟前解围了,否则依着太后对子孙的看重程度,哪里会容许自个不想育有皇嗣。

暗忖须臾,虞窈月到底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这还是在外头呢。

有什么话回了含凉殿去说,她定然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身体力行的给出满意的答案。

顾敛之才不愿上当,等避在人后,自个又只有任她摆布的份。

哪怕她再不占理,这张巧嘴也有法子将黑的说成白的。

只见他沉着张脸,就是不肯松手半分。

甬道之上的宫人来来往往,才从太后那出来,虞窈月只好软了嗓音哄他,“别闹了,太后娘娘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当然这后半句话明显底气不足,虞窈月却也不敢承认,只想着从他嘴中套出话来。

她不想着事后怎么弥补自个,反倒是投机取巧的想要与自个唇枪舌剑。

顾敛之瞬间就被气笑了,干脆也不顾着这还是在外头了,直接就把人打横抱起扛在肩上。

这还是在宫里呢!虞窈月又气又羞,干脆趴在她肩头埋得紧紧的,不叫人瞧见她的表情。

等她羞愤欲死,顾敛之也总算来了含凉殿,他生怕旁人不不知道似的,大声嚷嚷了句,“王妃伤了腿,还不快去太医署里寻一副四轮车来。

虞窈月想要开口辩解,甫一抬头,就瞧见他眸色沉沉,稍显阴翳,“你明日可别想自个能到处走动了。”

他的声音冷冽,寒得吓人,虞窈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脏跳动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跃出来。

瞧他这个阵仗,难不成还真敢在宫里白日宣/淫不成?

往日他从不会这般对自己,便是半句威胁的重话也不曾有过,今日这般生气,只怕是动真格的,不会让她好过了。

虞窈月脑子乱糟糟的,开始想法设法地补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