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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敛之不怒自威,此话一出倒当真威慑住了众人,也没在敢随口胡诌了。

就连武侯见他通身气度不凡,也有些犹疑,只是到底不由自主地依着他的吩咐,将身子凑过去。

趁此机会,顾敛之向周廷递了个眼色,又悄悄做了个手势。

周廷当即会意,明白王爷是想趁此机会溜走,便不动生色地眨了眨眼。

只见武侯才俯身向前,顾敛之便伸手摁在他的背上,借着力腾空一跃,点足而起,彻底避开乌泱泱的人群。

说时迟那时快,混在人群中央的三两个莽汉,故意用力挤压推搡。

今日游街看灯的百姓本就多,又被人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彻底摔了个底朝天。

前面的人摔倒,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停下来,不知又是被谁绊了一脚,径直倒在地上,叫人踩住了。

一连倒下两个人,想要驻足停步的游人却因着惯性和背后的推搡,当即接二连三的摔倒在地,被人踩在脚下,痛苦的挣扎着。

尖叫疾呼、咒骂痛哭声不绝于耳,长街里顿时乱成一团,那名武侯摁着周廷的手,不知不觉间松了,显然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失神。

发觉这位武侯想要逃,周廷反手将人提住,捏着他的脖颈冷声威胁,“不许走,你们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言讫,他连忙拔下酒旌,站在二楼檐上,扬声高呼,“前面有人摔倒,快快疏散开,莫挤莫挤!”

怕动静不够大,他挥舞着酒旌,试图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只是今夜灯火澄明,不少游人一个个都三五成群的围簇在灯铺前,猜着灯谜,挑着心仪的花灯。

那位武侯倒也没有临阵脱逃,卖力叫喊指挥着同伴将先前拦人的藩篱堆放在路中央。

他们搬着又沉又重的藩篱,又要与抱头鼠窜的百姓错开,哪里赶得上拦住后面的百姓。

因为不知前面状况,推搡着人往前走,即便是前面的游人发觉有人摔倒受伤,却也因着后面推力,无法止步。

为了让走在后面的游人知晓此地发生何事,周廷抬眼瞧了瞧酒楼挂在二楼的花灯,又顺手掰断了一根长杆,将一连串的花灯挂在一起,游走在各家酒肆的二楼。

他跳走在街巷两端,举着两手挂着满满当当的花灯振臂高呼,“停下停下,前面有人摔倒!”

只是仅凭他一己之力,无法将声音传到最后面,这条长街若要走到尽头,平日里也得花费半炷香的功夫,更不用说是今日了。

周廷似乎想到了什么,干脆一咬牙,狠了狠心,取出花灯中间燃烧的蜡烛,点在了自个衣摆上。

他声嘶力竭的重复方才的话,踩在一间又一间的二楼檐顶。

很快,抬头看灯的人发现了他的诡异行迹,连忙惊呼大喊,“这个人身上怎么着火了!快帮忙救火啊!”

后面的游人止步,抬头望他,武侯们也拖着沉重的藩篱,将踩伤无数的游人与后面的游人隔绝开。

一场闹剧总算停歇,周廷会心一笑,从二楼径直摔了下去。

第73章夺爱

逆着人流而行,又是在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即便是顾敛之想要寻一匹马,能够快些回府,却也因着街上行人如蚁,皆是忙乱奔走,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好不容易出了朱雀大街,顾敛之打算抄一条小路,却瞧见芜杂行人三五成群,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吃醉了酒大大喇喇的躺下。

浑身散发着熏人的酒气,他拧眉皱鼻,面色不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殊不知等人一走,原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醉汉麻溜地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灰尘,钻进檐下,几步就绪鄂入了内室。

贤王等候多时,见得来人,仍旧是不紧不慢地执黑走了一步。

与他对弈的年轻举人汗如雨下,手里捏着一枚白子举棋不定,好半晌倒底是认了输。

“今日就到处为止吧,替孤向姚大人问好。”

贤王一如既往的温润而泽,姚举人行过礼后悄然退下,方才那位醉汉如今目光清越,不见方才半点迷蒙。

“殿下,属下亲眼瞧见了,长街之上的确发生了惨祸,踩踏死伤无数。看来那位先生说的是真的?”

既是答应与人合作,贤王自然不会怀疑对方会出尔反尔。

何况此事对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可曾瞧见了七郎?”贤王百无聊赖地问他。

就听得底下人激动道:“自然,不仅如此,那位高人当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猜到了宣王一定会走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