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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翠娘想去攀高枝,她又怎会不支持呢。

如愿以偿的进了庄子后,翠娘叫江沿和樊成关在一件厢房中,足足等了大半日。

两套金针施完,顾敛之总算是倏然惊醒,一抬眼就瞧见江沿一脸的忧心忡忡,床头还站着位满头大汗的大夫,手里的针还未收好。

这是怎么了?他从前不是没有喝醉过,顶多醒来之后就是身子重一些,哪会像现在这般不舒服。

樊成亲自盯着厨房,依照王妃娘娘给的那道药方子将醒酒的汤药熬好,正端过来准备递给王爷时,却见江沿向前一步,试探性地问道:“孔大夫,您方才是看过醒酒方子的,您确定是没有问题的吧?”

非怪江沿多心,而是王妃娘娘走时就是以这张方子,哄得他疏忽大意。

江沿担心这具药方子也有什么不对,而孔大夫一时半会又没发现。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孔大夫又从牛皮袋中取出银针来试毒,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将这碗汤药递到王爷床头的圆杌上。

顾敛之环顾四周不曾瞧见虞窈月,细语中不免带着忧虑,“你们娘娘呢?怎么没瞧见她?”

憋到现在才问,还是顾敛之以为她去厨房帮忙煎药了,可这会子见得是樊成端着药来,他才发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江沿河樊成带着一帮人连忙跪下请罪,“王爷赎罪,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眼下还未确定娘娘究竟是自己离开,还是的确叫人带走,江沿尽量斟酌的用词。

顾敛之的声音一霎拔高,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还是说你们疏忽大意,让人走丢了?”

他只当虞窈月自个随意乱逛,这会子找不到人了,江沿他们随意拿了个理由来敷衍他。

毕竟西山风景秀丽,依着她贪玩的性子,定是会带着婢女漫山遍野的乱跑。

将孔大夫请出门外后,江沿和樊成留在房中,二人目光交错,对望一眼,到底是将事情全须全尾的讲了个清楚明白。

顾敛之难以置信地僵直了身子,薄薄的眼皮子一剪,眸上蒙着一层寒雾。

一时语默,只觉得顷刻之间天旋地转,他身子一软,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随着江沿一声惊呼,樊成连忙去门外将孔大夫唤来。

跟着人来时,孔大夫并不知是给宣王看诊的,方才了然了他的身份,这会子见他又晕了过去,自个更是吓得腿软。

好在他施针的手并不晃,又给宣王施了两副针,顾凛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惫软,心口也不跟着揪得紧。

周遭的环境很是陌生,记得上一次还是昏迷,是因为在王府门口,叫人用罐子砸到了头。

汩汩鲜血直流,他以为他当场就要去了呢,怎奈趁着他身子虚弱之际,又是顾敛之出现替他受了。

那么顾敛之又是因为什么,受到了刺激或事变故消失,导致他出现呢?

如今二人互换的规律,顾凛早就能够掌握,只是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些时日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知晓他这件秘密的,除了虞窈月也就只有秦公公了,可显然这不是在王府,是以为了不暴露异常,顾凛醒来后按着头,一脸苦楚,“孤方才是在做梦吗?”

此话一出,江沿只当王爷是受不了王妃消失不见的打击,这才倏地晕了过去,甚至还以为是梦中发生的事情。

“王爷,您先别急,属下在桌上找到了王妃留下的这个,兴许这封信里,有什么线索呢。”

仅凭这么语焉不详的一句话,顾凛也察觉了不对劲来。

他既然提及王妃,那么虞窈月人呢?

接过信后,顾凛迫不及待的打开,冷不丁瞧见开头一句,吾夫顾敛之亲启。

这是给顾敛之的信,不是给他的。

那么他该不该往下接着看呢?若要论君子之道,非礼勿视,可他和顾敛之这个情况,应另当别论才是。

暗自思忖一二,顾凛总算是心无芥蒂地往下看去。

信上说她已经知道顾敛之和段融暗地里瞒着她的那件事了,只是她并未详说,是以顾凛一知半解。

又说她此番打算,藏在心里好些时日了,还请他莫要阻拦,兴许过几日她就又回来了,望他莫要去追。

除此之外,还在末尾补了句,给顾凛的信,留在书房里。

原来是离别信,甚至她思虑周全,考虑到了顾敛之一气之下,或许会变成他顾凛的情况,在心中寥寥几笔带过之事,他并不知晓。

那么书房中留给他的那封信,自是她一早备好的,又是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