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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也不愿让人上的,可那三人出手颇为阔绰,足足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又特意买的从盛京到杭州的船票,却是在泊州就下了。

这样的生意他自然要做,偷偷昧下二十两,够他喝好几坛上好的老酒了。

交代清楚三人的去向后,顾凛放了人,下了画舫,一路往泊州赶。

为了追上这艘客船,他可是特意向水部郎中提前拨了今年的钱款,才让人舍得将这艘航速迅速的画舫借予他。

等到了泊州,顾凛亲自带着江沿去马市排查,询问了好几家马行老板后,还真就打听到了一星半点的消息。

顾凛拿着舆图,对泊州周边城镇一一进行推算,猜测她并未一路南下,而是往西边去了。

先前得知她上了去往苏杭的船,顾凛就差点中了计,只当她回杭州老家去了。

为此顾凛特意与白塘柳池镇的暗哨联系过了,得知张淮彻还是老样子,病恹恹地不爱见人,也不与外人有所往来后,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中无端的多了个猜想,她不回江南,一路西行又是要去哪?

莫不是为了彻底与他决裂,这才想着逃得远远的吧。

越是这样想,顾凛越是心如死灰,便扬起马鞭催着胯.下马儿快些,再快些。

赶到鹊山镇时已近天黑,瞧着这天像是要落雨,顾凛只好带着人在此休整一夜。

镇上仅有一家客栈,因着想打听虞窈月她们一行人的行踪,顾凛便吩咐人备了两桌好酒好菜。

甚至为了与掌柜的拉近距离更好的套话,江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还真叫他得知,这两日发生的一件祸事。

附近颇有名望的赵家镖局,有个叫赵全的镖师露宿在此时,夜里被人扒光了衣裳,丢在门口躺了一夜。

这样的一桩怪事,掌柜的率先联想到,前日有三位贵客要了上房,最后底下人在晨间去收房时,却发觉榻是凉的,就连桌上的冷茶都放得浮了一层油渍,恐怕这三位贵客半夜就走了。

又说魏灼动作快,处理的干净又利落,趁着虞窈月和菱花下楼到功夫,将每个人都卸了一只胳膊不说,还剥光了衣裳丢在门口。

做完这些事,他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与虞窈月她们一道出发去通州城。

这厢儿顾凛既知晓在她下榻那夜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不由得怀疑这三人是因为图谋不轨,被人发现后,才落得这般地步。

与她同行之人除了菱花,另外一位男子,顾凛如今摸不准也查不到此人身份。

一路追来,顾凛与和她们打过交道的船家、马行老板以及掌柜的都打听清楚了,甚至寥寥几笔画出了此人大致轮廓,却对着这样一张脸,毫无头绪。

她身旁几时又出现这样的男子,为何他从前一无所知?

顾凛心急如焚,有些按捺不住,竟然不顾夜里要下雨,一人买了一身斗笠蓑衣,便闯入了昏暝黑夜中。

为了赶时间,他们走的并非是官道,而是沿着山路疾行,也幸亏众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护卫,马术皆是上乘,否则淋过雨的山路泥泞,稍不注意,就要摔得人仰马翻。

因着马儿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先前又在鹊山镇休整过,是以足足行了一整夜才算是到了通州城。

通州不小,但顾凛先前去信给了刺史苏牧,说是自个有样御赐的珍爱之物被人盗走,为了不打草惊蛇,还请苏刺史行个方便,暗里地帮忙留意着。

宣王大驾光临,苏牧自然是又惊又喜,对于他的要求,也是一应照办。

甚至为了活捉他所说的贼人,城中戒备较之往日多上一倍不说,两道城门进出都需盘查。

当然为了让人掉以轻心,苏牧是打着流寇作祟,屡屡进城扰民的理由。

按说这个理由似乎并不能立稳脚跟,可通州接壤灵州,又因群山环饲,官府鞭长莫及,滋生了不少落草为寇的盗匪。

起初苏牧还想管一管,可后来发现对方人多势众,只是通州自个那点厢军,与这些穷凶恶极之辈对上,反倒没有好果子吃。

长此以往,苏牧只好遣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往三四个大寨子走了一趟,说是愿意与他们握手言和。

这件事刺史都不敢往上报,但也算是众人心知肚明的。

苏牧一己之力承担所有威压,只是为了让通州百姓,免受流寇烧杀抢掠之苦。

可如今王爷微服私行,这件事瞒是瞒不下去了,倒不如主动挑破,他好当面谢罪。

况且以宣王之谋,苏牧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周边匪患横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