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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黑虎山地势奇峻,易守难攻,黑虎寨寨又坐落在山门要隘,平日里寨子自山脚必会守着不少人,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可今日几位当家的高兴,除了守在山脚的兄弟们没在,其余人都回了寨子,等着喝当家的喜酒了。

只是虞窈月在水里动了手脚,这些汉子无不是喝了两口茶水,身上都接二连三的起了反应。

这可吓坏了那些女人了,只当要将这样的罪名扣在自个头上了,可转念一想,男人要是真的死了,自己或许还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蒲家寨是黑虎山上首当其冲的大寨不错,十里八乡的百姓为了有人庇护,不得不投靠蒲式崇。

有钱的送钱,没钱的拿家里女人和粮食来换,一来二去蒲家寨也就人丁兴旺起来了,更不消说不少穷凶极恶之徒,听说投靠蒲大当家的,不仅吃香的喝辣的,还给分个能暖床的小媳妇后,也都跟着他混。

其余几家寨子也效仿着蒲式崇,但总归手段和花招没有他高明罢了,便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喝口肉汤,对他俯首称臣。

要说此地鸡鸣狗盗之风原本也不盛行,但因着通州与巴州相隔百余里,中间又隔着好几座巍峨高山,即便是归属于二州,却也因着人烟稀少,而叫官府遗忘。

长此以往,此地便成了流寇们聚首的好去处。

苏牧自打一上任接过这烂摊子后,原先是什么样他也就效仿着前一位刺史,并未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

可今时不同往日,宣王殿下亲临,若是在圣人跟前不帮他美言几句,别说刺史的位置了,只怕他的项上人头都要不保。

是以苏牧病急乱投医,也就打算全力配合这封信上所言,吩咐底下人,点了两队人马,冲上了黑虎山。

只是他没想到,甫一冲入黑虎寨,瞧见的不是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一堆年轻女子,围坐一团瑟瑟发抖。

林旗头见着这阵仗,还当是黑虎寨受了其余寨子欺压,毕竟同在一个山沟沟里,偶有摩擦也正常。

直到虞窈月听到外面的动静,和魏灼一道信步走来,冷不丁瞧见这俩人,苏牧沉了脸,“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苏刺史瞧见我们似乎很意外啊,你可别忘了,那封信,是我送的。”

魏灼抱着拳,站在苏牧身侧,漫不经心地同他说。

“原来是你?”苏牧大喜过望,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两个旗头去检查寨子里可还藏着其余安然无恙的男子。

林旗头率先推开门,瞧见三个汉子在地上睡得鼾声如雷,又推开另一扇门,这里头的几个男子倒是好些,起码不是睡得四仰八叉的。

只是等他踅入院中,一眼就认出来趴在石桌上的四人,就是黑虎寨的四位当家。

他抬手示意弟兄们跟上,皆是小心翼翼地接近,等确保不是在装睡后,这才点了穴,又卸了胳膊,把人五花大绑的拖走。

又在房中找到了蒲式崇后,林旗头委实有些佩服方才那一男一女了,实在是有本事。

就是苏牧也好奇起二人的身份来,虞窈月见顾凛并未向他透露自个的身份后,只是笑而不语,任由魏灼发挥。

因着那封信上的花押,苏牧便知晓来人只怕派头不小,可又想到他和宣王的不对付后,硬生生地将自个的疑问憋住了。

虞窈月也不想因着她和顾凛的恩怨,将苏牧牵扯进去,只说自个有样东西,是宣王苦苦追寻的,或许可以由苏牧代为转交。

想着三人都是盛京来的,兴许王爷和这位魏同僚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后,苏牧欣然应允,还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只是魏灼却谢过他的好意,说自个领了公差,此行在通州耽搁的够久,接下来就要启程了。

苏牧也不多问,只表示了自个的遗憾后,吩咐弟兄们将黑虎寨的五个当家都关在囚车里押走,自个则是亲自站在通州城门遥遥相送。

等顾凛得知消息时,已经是迟了,他好不容易今日恢复些力气,正说骑马出门,冷不丁就听见外头的百姓议论纷纷,说黑虎山上最大的黑虎寨,被苏刺史带人给剿了。

其余几个小寨子自是闻风丧胆,逃得七零八落。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通州城的百姓无不是高兴的跟过年似的,毕竟不是谁家不是从山里出来的,就是山沟沟里的村庄再少,也是有不少亲戚在的,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黑虎寨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