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五 红尘家姓(三)(1/3)

不得已,只能沿原路又回到了江堤之上――堤上空旷旷的,依旧没有人,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看夜“汐”并不是个好选择。没了大堤的回声,潮声听来仿佛更真实。两个人踏着江堤漫漫散步了数里,月亮渐渐升高,越发明亮地、浑圆地挂在天上,只是破碎嚎啕的江水中,始终映不出它的半点形状。

“江潮就这么厉害了。”刺刺在一处坐落下来,怔怔看着远处的潮水涌动,“我听人说,大海的潮汐更厉害。”

“浙江潮,每年也就是这个时节最为凶险,也最为壮观。”君黎陪她坐下,“至于海潮――与这个又有些不同。”

“你去过海边吗”刺刺心生向往,“你定去过。我却我却哪里都没去过,连海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从这浙江一直往东,便到了海里了,对不对”

君黎点点头,“是,过去就是东海了。”

“可惜你与沈大哥说了只三四日便要回临安去,定是来不及去东海看看了君黎哥,将来,你总会带我去看看的吧”

“将来,我们寻个风平浪静的时候,从临安一路坐船过去――不但可以去海边,还可以去海岛之上。”

“好啊。”刺刺欢欣道,“我们一处一处看,已经看过了湖与河,现在要看江与海。”

她欢喜的样子让君黎心里动了一动。江风十里――又何止十里――在这个夜晚温柔而和煦。他伸手抱她,她便倚过来,倚于他肩头。他只要稍许低眼,就能看见她带着潮意的发丝与面颊,还有润红了的双唇。

这双唇让他一瞬间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他呆了一会儿,“我好像知道了。”他自语似地道。

“知道什么”刺刺好奇抬头。

“我知道你那天是从哪里发现我饮过了小雨的茶了”

刺刺觉得心跳忽然变快了。她不敢看他。他的手已经抚在她的脸颊,指尖从湿漉漉的发丝滴水间仿佛还划出了一丝凉意来,可唇息已是温热的了――热得足够抵消一切的寒冷。唇瓣相触时,她身体还是颤了一颤,但今天他没有放开她――他觉得偶尔可以相信一下沈凤鸣的话――他说,刺刺是个小姑娘,给她些时间,她总会慢慢软下来的。

沈凤鸣忘了告诉他,这样的等待也足以撩动了他自己。

唇舌酥软,嘴角湿润――他循着她湿润的嘴角一点点吮吸着,嗅入她的颈项,呼吸到她身上的江水轻咸和青草幽息。潮湿的衣襟勾勒出她的起伏,勾得他神魂俱醉。他有点分不清那正在一层一层迭起的究竟是涛声还是自己的。他伸手触到她的身体。有那么片刻,他觉得自己又在梦里――在所有那些忘记一切羞耻、为所欲为的梦里。

今夜不正像个梦境吗温柔了一切的月光温柔地照拂着江堤,掩饰了一切的涛声足以掩盖所有妄为。可是,他知道这并非梦境――因为,把他所有经历过的梦境加起来,都无法与这个真实的夜晚比拟分毫――唇舌与肌肤,表情或低语――这鲜活而甘美的分明不是他抱过的任何一床被衾,不是那些黑白的自失、模糊的假象所能企及之万一。

他把她的脊背靠在江堤之上,在一个醒醉交征的刹那与她四目相对。“君黎哥。”刺刺怯意而犹豫地发出那么一点小小的声息。可是她并没有动。她的眼睛望在他眼里――如她仰望每一个夜晚和天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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