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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虞窈月又岂会被这个理由劝住,到底是拗不过她,顾凛只好抬起腰来,让她瞧得清楚些。

她伸着青葱笋指点在那道陈年旧疤上,末了,她美眸缬彩,冲他狡黠一笑,道了句,“既是因着这道疤,你我二人结缘,那便让我好好亲近亲近它。”

末了,她柔软娇嫩的唇触向那道疤,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顾凛没想到她会信到这般地步,心下一沉,眸中似有星火燎原之势,,将人按了下去。

第26章作恶

昨夜又是闹到三更,虞窈月怕痒,偏生他最爱掐她腰间软肉,弄得人又哭又笑,不多时又眼泪潸潸。

情潮翻涌,爱慾将歇,躺在床帐里头的美人早就累得酣然入梦,顾凛则是点着一盏灯烛,坐在案前翻书。

他一目十行地翻阅着这些缠绵悱恻的话本子,将才子佳人之间的定情偶遇记得滚瓜烂熟,末了又握着振荡的烛,将书烧在炭盆之中。

夜里才得了餍足,是以晨起时顾凛并未再做弄她,径直起身往杭州府衙去了。

眼下梁子坝的修缮工作进入尾声,顾凛这才稍稍放宽心些,却是又将目光落在了官商勾结的地方官身上。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方仲望,他房中美妾云云,不是下僚孝敬的,便是豪绅富户塞进去的。

这里头关系盘根错节,幸得顾敛之与他留了个宋理可用。

要说这宋理并不知晓宣王身患这等怪病,顾敛之也还未来得及将自个在盛京里的那一套辨别法子与他言明。

顾凛便轻而易举地接管了此地伏羲堂分堂,尽管这堂中之事他并不愿知晓也不插手,可宋理除了将吩咐的事情办成之后,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件大计。

这么些年来,顾凛明知伏羲堂在大胤暗地筹谋,一是因为知晓只要顾敛之不出现,这些人到底是成不了气候;二是顾及着梅傅姆,他们到底是母妃的族人,并不好赶尽杀绝。

可眼下顾敛之又一次出现,与伏羲堂的接触也日渐加深,且他并不如往常那般好对付了,若是能寻到法子彻底压制住他,一劳永逸,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好在商人多重利,宋理满肚子生意经,日后若是有心拉拢,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是赈灾钦差,一是要查明张泉到底有没有知情不报,二是江南涝害四起,地方官员倒像是不以为意。

就拿公廨正仓中的储备粮食竟然只剩一万石说起,寻常州府尚且有三万石,何况杭州又是上州。

这其中的猫腻自是不言而喻,好在顾敛之也并未蠢到这般地步。

甫至杭州,与宋理联系上后,就派人盯着在。

因着顾凛常往梁子坝上去,亲自监察,巩固堤坝,方仲望便只有日日陪同的道理。

如此,便给了宋理暗地揪出了方仲望错漏之处的机会,那正仓粮窖大开,这几日进进出出的,多了很多生面孔。

为免打草惊蛇,宋理并未将人捉拿,兀自派人跟着。

谁成想就得知这方仲望手眼通天,联系了几个相熟的粮商,悄无声息地移花接木,将原先正仓中囤积的三百石粮食全都换成粮商手中积压已久,卖不出去的陈粮。

难怪这些时日扬州渡口各地商船往来,络绎缤纷,很是热闹。

宋理作为祈盛粮行的老板,乃杭州城最大的粮商,若是粮食周转不开,按说应当率先找他来做生意才是。

可这些粮商偷偷避开他,帮着方仲望遮遮掩掩,打着什么主意自是不言而喻。

在杭州运筹帷幄这么些年,人脉还是有些的,宋理联系了一位老朋友关老板,还是将人灌得个烂醉如泥,才从此人口中套出点消息。

原来这三百石粮食不仅是陈粮,更有不少发了霉的毒米混迹其中。

甚至为了欺上瞒下,他们还进入正仓,将陈粮霉米与存储良好的粮食倒在一起,置于窖中封存。

即便日后若是灾民们吃出了问题,便也只是看守正仓的官吏不得力,将事情一概推至到仓司头上罢了。

这些人将满城灾民百姓的命视如儿戏,即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宋理知道此事绝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便当即扣了关老板,将人扭送至顾凛面前。

难怪这方仲望这些时日安分守己的陪着他在梁子坝上做工,原来是知道他要查,早就留有后手啊。

若是等他从扬州常平仓调来的粮食走漕运过来,趁着出纳粮食的过程中一调换,届时出了问题他顾凛也要担责。

他倒是聪明,知道挪用粮食一事自己要查定然是瞒不过,便动了将人拉下水的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