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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等到了,周廷二话不说,抬手指了指几人,手下当即会意,将这些人全都抓了起来。

“眼下灾情紧迫,官府赈济,断没有挑三拣四的,你们几个瞧着就不像是灾民。把人带去衙门,交给王爷亲自审问。若有人胆敢阻拦,一并带走。”

周廷亮了刀,总算是动了真格,即便再有人想要打抱不平,却也说不出半句话。

先前再怎么仗义执言帮衬着常莺儿与人对着干,也不过是事情还没到那般田地,眼下若是有人不长眼的敢上去对着干,那便是以卵击石,吃力不讨好。

常莺儿这回没人相帮,她想要逃,却是叫周廷盯得死死的,把人扭送至衙门,就关在李芳毓对门。

见李芳毓受了刑,恹恹地倚在草席上,常莺儿气得直跳脚,骂骂咧咧地说些大逆不道之言。

她实在是吵嚷,狱卒径直脱了鞋袜,卷成一团塞进她嘴里,更是将她手脚捆绑起来,让她好好安分安分。

至于正在审问的几个汉子,则是受不住什么刑罚,不过是才挨了几棍,竟忙不迭地求饶,将自个知晓的事情抖落的一干二净。

唯独最为嘴硬的那个,也就是先前带头摔碗的,竟还大声反驳,“你们这是动用私刑,目无王法。”

怎奈顾凛听到这句话,竟是不置可否地蔑笑出声,慢悠悠地拨弄着手中茶盖,道了句,“孤在这里,就是王法。”

等该签字画押的流程走完,顾凛才将人放出去,唯独最是嘴硬的符家十三郎,叫他关在了李芳毓的隔壁。

眼下人算是齐了,也该好好捋清楚,究竟是虞窈月如何得罪的她,才叫李芳毓肯下这样的毒手,不惜以满城百姓都身重曲巷疫,也要让虞窈月身败名裂。

只可惜李芳毓嘴硬,顾凛又吩咐过底下人,再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前,可别将人弄得太狠,否则若是死了就难办了。

符家则是此地望族,闻听十三郎消失好些时日了,后来得人指点,说是贵府郎君眼下在府衙做客,符家大夫人哭哭啼啼地来求太守,请人放他出来。

自打方仲望躺在床上一病不起,后来得王妃妙手回春,开了几副方子才算是好些后,眼下他是再也不敢做些小动作了。

原因无他,这条小命就被宣王捏在手里呢,他若是再在人眼皮子底下打自个的小算盘,只怕是明日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是以这符家来人,方仲望忙不迭地将消息报过去,就听得王爷吩咐道:“以你的名义,向符家捞点油水,也算是劫富济贫,替你自个做了桩善事。”

如此方仲望哪敢不从,即便是日后他想反水,也开罪了符家,有这样的把柄被他捏着在。

符家动作很快,不出三日筹措三万两银钱送往太守府,若是以往方仲望要开心地好几日都睡不着觉。

可这回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吩咐人往府衙抬去。

眼下顾凛可谓是日日守在府衙,一是方便监督正仓里的粮食,可还会被人动手脚,二是就等着李芳毓开口呢。

谁知这人嘴硬命硬,怎么也不肯开口,常莺儿则是当真不知晓这些。

却说没等到她开口,倒是等来了一位沈家九郎,日日往虞窈月的颐元医馆跑。

闻听这位九郎是才从扬州回来,因是走漕运,两艘船运着的都是粮食,这回倒像是要来与官府做生意的。

沈家九郎的确是发现了商机,杭州那一群蛀虫的情形,她的确是再了解不过了。

眼下灾情惨重,即便有转运仓从中周转,却也耗时良久,倒不如让她从中狠狠赚上一笔。

既是要做生意,为何并未第一时间往府衙了去,而是摸来了颐元医馆寻虞窈月。

还是因为知晓了今日城中的流言,因着漕运耽搁,沈九从江州带着两船货今日才赶回来。

这才得知虞窈月也回了杭州城,眼下正在颐元医馆为百姓们义诊。

外头那些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阿月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清楚,她沈念溪则是再了解也不过。

于是也赶不及回家换身衣裳来,沈念溪便急匆匆地去寻她。

才看完好些个病人,趁着下一位还不曾进来,菱花见缝插针的为娘子递上温度适宜的茶水。

虞窈月一把接过,稍稍掀开些幕离,一饮而尽,这才挥了挥手,让菱花下去了。

此时门外之人踅进来,瞧她坐得一板一眼,沉声问道:“是哪里不适,身上可有什么症状?”

沈念溪抿唇偷笑,又坐在案前支颐望她,“俗话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倒是好些年不曾见过娘子,害了相思,不知此症可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