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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四娘请我过山庄一叙,并未是有意不与王府知会一声的,甫至山庄便见鹅毛大雪纷飞,听人说山门已然关了,若是翌日雪停才肯放行呢。”

她竟是寻着大雪封山的理由想为崔四娘遮掩。

顾敛之不懂这其中缘由,可她已然把话堵死,自己若再将周廷从伏羲堂那的消息拿出来质问她,只怕又是不妥。

伏羲堂背后之人是他这件事,便是顾凛都有些不甚清楚,只当梅傅姆为了安置流落在各地的母族流民,才在大胤建立善堂,又做些无伤大雅的生意在此立足。

关于崔四娘的心思,顾敛之到底不如顾凛清楚,故而才试探性地问起,“这好端端的,怎么不是去城中崔府?月姐姐从前与她相熟吗?”

见他这般问,虞窈月不由地心生一惊,原想着寻个由头糊弄过去,可顾敛之怎么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一抓就是一个重点?

顾不上心中惊疑,她只好真假参半地道了句,“崔四娘先前在宫中帮过我,此番虽说是行事欠妥,却并未有什么加害我的心思,否则你说我一届弱女子,又是如何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这倒是实话,虞窈月并非是伏羲堂的人救回来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怕她还要多问,自个多说多错,虞窈月率先开口堵住了话头,“好了敛之,只要我人回来了无事就好嘛,你莫要忧心了。”

顾敛之点了点头,又往她怀中靠去,故意皱着眉,放缓了声音,“头还有些痛,你帮我按按。”

听他说不舒服,虞窈月当即就没有心思再去想崔四娘的事了,便神色紧张地为他按摩。

如今她大抵是找到了些规律,顾凛和顾敛之每次互换后,随之产生晕症,扰得人不胜其烦。

他这个病虞窈月先前还觉得能治,眼下却觉得有些悬。且不说宫里什么药没有,都不能治好他,便是最为上心的齐生白,年轻轻轻能坐到那个位置,显然也是个医术精湛的,却为何前脚说他已然无事恢复如初,后脚这病又复发了呢。

虞窈月百思不得其解,再一低头,便瞧得他已经睡着了。

将人扶着平躺下来,又给他盖好了被褥后,虞窈月不由得心生感慨,如今顾敛之又出现了,当年之事,是否问他就能查清了。

只是她并不能确保,顾凛顾敛之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若她能尽早找到璞华真人,是否也能查清当年之事。

关于她失忆的事,虞窈月先前不是没有问过阿耶阿娘,可他们也是一知半解的,似乎只说当年受到了刺激,其余的事便怎么也不肯再提了。

后来她去了药王谷,与盛京鞭长莫及,想要查清此事便更难了。

此事暂且不提,夫妻二人还没在府上好好休整两日,便分别得了差事。

顾敛之则是前些时日顾凛跪请圣人派人彻查方仲望一案,如今那方仲望的尸首就停在大理寺呢,圣人准了神武卫随他调遣,如今神武卫中郎将柳渡上门来请,该从哪里入手了。

至于虞窈月则是得了皇后的懿旨,说是后宫中的几个公主如今年岁也大了,到了相看驸马的年纪,她们几位王妃务必要替公主们把把关。

几个庶出的公主中就以华容公主顾琅华年岁最大,却因着她行事怪诞,迟迟不肯许亲,叫皇后头疼不已,也就暂且搁置。

只是如今照容月容两位公主也到及笄之年了,皇后若是不想帮华容遴选驸马,还有得借口,众人只当是公主自个不争气,挑挑拣拣不甚满意。

另外两位公主却向来都是京中闺秀之表率,贞静娴雅,蕙质兰心,却因为鲜少露面,此番相看少不得不少夫人想要为自家儿郎尚主。

可华容为长,若是她还没出嫁,底下两个妹妹都找到了好归宿,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少不得有人要参皇后娘娘有失偏颇。

是以,这位难啃的硬骨头,就被李皇后划到了宣王府上,由虞窈月为华容公主操办相看之事。

说起这位华容公主顾琅华,虞窈月先前在永安行宫与她打过交道,觉得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桂枝得知此事后,不由得回想起盛京城中的传闻来,这位公主好像是个荤素不忌的。

就怕王爷若是得知来此事,心里怕又要不畅快了。

将这心思虑与娘子说明后,虞窈月不由得轻提眉黛,倏然冷哼一声,“他还敢有什么意见!”

顾凛那个老古板可能会有意见认为不妥,毕竟顾琅华从前就爱奚落他,可顾敛之却又不同,他敢不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