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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宝珍楼生意红火,原来是还有背地这么一桩营生啊。

来自西域的舞姬摇曳生姿,弹琴奏乐的俊俏小倌眉清目秀,另一侧竟有脱了上衣的男子赤膊上阵,斗拳耍狠,更不消说盛京城中各种时兴的玩意儿了。

只是这些,虞窈月今日都不曾感兴趣,柳娘倒也送佛送到西,直接带她去见了堂中管事。

今日在堂中当家的管事为十二律中的无射裘泽。

听得柳娘说有人求见,只当是又有人来送银子了,只是等他瞧见虞窈月时,端在手上的茶盏差点滑落掉到地上。

怎……怎会事王妃娘娘?

不对,难道是堂主身份已经泄露,王妃娘娘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吗?

不应该啊,上回原是想在首阳山上的山庄里将娘娘带走,恐暴露身份,只特意留了加密的书信,即便是叫外人瞧见也认不出其中内容。

按说应当万无一失才对,难道是黄钟那里出了差错,可齐生白有着太医的身份行事,伪装起来也好说啊。

就在裘泽心乱如麻之际,虞窈月便拿出了自己的诚意,直截了当的问起,“若是有一桩陈年旧事,想要请先生帮忙查个水落石出,不知这个数够不够。”

只见她伸手来,比了个五,“当然事先另有一半作为定金。”

这么说便是七百五十两,还是现成的银票?

王妃娘娘果真是出手阔绰,这么看来,她应当只是听说伏羲堂的本事,这才求到堂前,想要托人办事。

俗话说不能与钱过不去,裘泽立马放下心里的忐忑,笑脸相迎,“不知夫人想查的是什么事呢?当然,事先说好,不能涉及朝廷机密不能与高门贵胄相关。”

“这两点,自然。我要查两年前,建昌十九年,与在玉都观修行的承隐道长有过接触的所有人。”

虞窈月并未直接将璞华的名字说出来,并非是她不信任对方,而是事关密辛,又听菱花说他死得蹊跷,想查恐怕并不好入手。

倒不如换个目标,总归也能寻到些盘根错节的消息来。

听她只是问起那位早就仙逝的老道长,裘泽心里缓了一口气,当即应下,心中暗哂,还好不是想要打听堂主当年之事。

虞窈月走后,裘泽却不敢掉以轻心,去信给齐生白,将今日王妃娘娘来寻过他的消息告知于他。

是以齐生白又接着请平安脉的名义,将此事说与顾敛之。

在虞窈月乘着马车回到宣王府时,齐生白前脚刚走,顾敛之已然知晓了此事。

当年那桩事,实在是死了太多人,只为了向圣人藏住那个秘密,玉都观也因此苟延残喘至今。

顾敛之有些犹豫了,真相往往很残酷,若是她知晓活下来的这么些人中,包括她自己,手上都是沾染了别人的血,只怕她会遭受不住。

不行,过几日他务必要往玉都观走一趟,一一排查经历过当年之事的,究竟是有多少人在观中,切记要守口如瓶,不能向她走漏半点风声。

“周廷,你去寻江沿,让他替本王走一趟……”

第42章小产

年关将近,街市上车马喧阗,遍地都是热闹,便是宫里也是三天两头的传召诸位宗亲,大宴小宴接连不断。

便是先前一直拘在后宫中的妃御,也都露面,借着这会子的机会,与娘家人能说得上几句话。

温美人的母亲郑氏便是如此,瞧得女儿宫髻虚拢,通体雍容葳蕤,戴着华丽的珠翠莲步移来,端的是富贵荣华,她便是从身到心都舒畅了一回。

她出身荥阳郑家,只可惜命不好,娘是个通房,生下她就死了,幸得主母仁慈,将她放在膝下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道养着。

原以为也没什么分别,可那几年郑氏渐渐式微,王家猖狂,妄图替他家纨绔子向郑家求亲。

主母舍不得元娘出嫁,便想将她推出去,嫁给那王家鳏夫。

外面都传那王二郎先前那房崔家女,是被他害死的,郑氏怕得要死,可求到阿耶面前,只得了一句,婚姻大事全凭她母亲做主就是了。

可为什么元娘就能嫁给自己的心上郎君,自己却只能嫁给大了自己十来岁的王二。

郑氏不甘心,甚至想要就这么一了百了,好在刚与虞家定下婚事的元娘,没有忘记她这个妹妹,竟然想出个先斩后奏的法子,说是若她能寻到位年轻郎君结为夫婿,想必那王家也没脸再来求亲。

一时仓皇,郑氏便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刚刚放榜的寒门举子身上。

幸得她运气好,还真就与那位温姓书生好上了,二人便急急忙忙地约定终生,郑氏又带着温书生上门,又有元娘其中帮衬,才没得主母将人打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