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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薛壮龇牙咧嘴的笑着,像是捡了钱一样高兴,说以后顿顿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先给他来两碗羊肉羹。

听得这句话,潘老板这才注意到他今日这身衣裳,料子瞧着不便宜。

原本还想问他在哪发了财,却因着店里事忙,耽搁之下也就忘记了。

薛壮一口气吃完两大碗后,往桌上拍下一锭银,如此的大方,是薛壮往日少有的举动。

后面羊肉卖完了,潘老板正准备收摊,也打算带着家人一道逛灯会时,就听见一声阵痛高呼,听出是薛壮的声音,潘老板左顾右盼,终于踩着高处瞧见他倒下的身影。

有了潘老板这番说辞,接下来顺藤摸瓜反倒是容易了。

在京兆府里调出薛壮此人在盛京的住址后,徐渭带着人亲自上门,发现薛家人去楼空。

问了左邻右舍,才知他出事当天,薛家媳妇就搬走了。

要说薛壮此人没什么大用,家徒四壁的,原本也是讨不到媳妇的。

却不知走了哪门子运,救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那小娘子感念他的恩情,竟然也留在薛家,做了他媳妇。

问及众人薛壮媳妇的相貌后,徐渭手下中有个善画的,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画像上的小娘子惟妙惟肖的,叫人惊呼就是她。

这厢儿等徐渭带着画回了衙门,阮成恩见他眉头紧锁,打趣地问了句,“不是说找到了人吗?何至于让徐侍郎急成这样?”

圣人定下半月期限,可他们排查走访到今日已经过了三日功夫,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却在此女身上断掉了。

将手中画像递给他后,阮成恩只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怎么看觉得怎么熟悉。

“这……这不是前几日宣王回府时,一并带回去的人嘛?”

阮成恩嗫嚅一句,却叫耳尖的徐渭听了去。

此人竟是在王爷手里,如此一来,那就好办得多了。

这厢儿徐渭拉着阮成恩急急忙忙来了宣王府,在他的介入下,硬生生让秦公公,将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位女郎请了出来。

像,实在是像,想来就是她无疑了。

徐渭审人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根本就不怕她嘴硬或是咬死了不认。

因着王爷尚在病中,是以得知此事,出面的是宣王妃。

虞窈月到底与李芳毓有旧,便特意将她拉至一旁,苦口婆心的劝道:“三娘,等会徐侍郎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切莫一步错,步步错。”

随知道她是好心,可李芳毓并不领情,她甩开虞窈月的手,冷声道了句,“妾身的事,就不劳烦娘娘担心了。”

等到了徐渭面前,李芳毓不仅将自个受何人指使,又是因何缘由,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包括事发之时她就在不远处的酒楼二楼,正坐在窗边,瞧着薛壮被人踩下,死状可怖。

“你说这一切都是贤王指使,你可有证据?”

徐渭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贤王牵扯其中,尽管他私底下的确是宣王的人,也知道此事贤王定然有做手脚

可没想到证据自个找上门来不说,她还绘声绘色地将自个是如何设计整件事,又是如何哄骗薛壮遇害交代的一清二楚。

最后按照她的说辞,的确也找出来其余几位在事发时,扰乱秩序,导致更多人摔倒惨死的罪魁祸首。

如果她说的都是对的,那么李崇又怎会轻而易举就放她走,阮成恩当日亲眼目睹李芳毓能够被梅姑带走,是因为李崇确认过她对自己来说毫无利用价值。

要么这些依旧是陷阱,要么就是李芳毓对李党怀恨在心。

事实摆在面前,徐渭不得不信,当日踩踏一事的确是有人设计在先,而此人正是贤王。

将其余几人都捉拿归案后,这些人却是嘴硬的很,说什么也不肯将计划交代个清楚。

谁知李芳毓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笑意吟吟的指出他们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卒伍你负责吸引火力,振臂高呼说你掉了百十张银票;炮肆你趁人不备将人推倒,之所以死伤惨重,是因为近乎一半的人都是被你拽倒在地的;车陆和马玖就更有意思了,一个负责拦住武侯进行干预,一个观察着周遭动静,注意着宣王动向,以备早日向主子回话。”

对于这些安排,李芳毓谙熟于心,先前那位被她指认为卒伍的瞠目结舌地竖起食指,指着她的鼻子,“你……你是相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