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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毓撇撇唇角，“曾经是。”

为贤王卖命的这些人，有出身商贾，有出身望族，更有像她这样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或是□□或是以命相博，只要能成事，替他处理干净那些脏事，便有解药吃。

这些年她李芳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是没想到，不过是死了一个方仲望，竟然叫他决定，将自己作为弃子丢掉。

是以，李芳毓不介意卸磨杀驴，历尽千辛万苦回到盛京后，她发觉自己的印信竟然还未被销毁，故而随意杜撰了个身份，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他的那座暗楼丰乐楼李芳毓以相叁的身份畅通无阻，故而一切部署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叫李崇抓住，不过是为了今日，能够将这些事情对簿公堂，让贤王干得这些事，揭露于人前。

事态紧急，为了不让这些证人悄无声息地死在狱中，徐渭即刻提审众人，又手书一封，请阮成恩捎进宫。

看见他的这封信，圣人什么都明白了，连忙传旨，宣三王于京兆府刑堂觐见。

同时又击登闻鼓，向路过的百姓们告知今日审讯之案。

这会子得到了消息的朝臣，也都想方设法的挤进去围观，正巧在门口遇上姗姗来迟的瑞王。

只见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崴，神色阴鸷，余光瞥见有人盯着他的伤腿瞧的久了些，当即抡起拐杖，就要打在人身上。

幸得贤王露面，将小童抱起，这才免叫人受他这趟无妄之灾。

又说今日宣王府来人的不仅有坐在四轮车上的宣王，还有立在他身后的宣王妃。

瑞王对她发难，语气不善地问了句，“七哥这条腿也废了吗？”

顾敛之才醒过来没过久，正是头昏脑胀的时候，见他出言不逊，拧着眉抬头看向为自个推车的虞窈月，“月儿你闻到了吗？这人嘴可真臭，隔这么老远都散不掉味儿。”

此话一出，虞窈月一个激灵，连忙闭口不言将人往里推。

这兄弟三人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若不是他身子不爽利，又怕出什么意外，虞窈月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一道来的。

又过了半晌，见人都到齐了，圣人遥坐上首，刑部侍郎徐渭立在他右首，高呼一声，“将人带上来。”

最先出面的是潘老板，将先前与徐渭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众人。

紧接着第二个登场的时薛壮邻居一家，原本这些贤王都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李芳毓登场，徐渭又按照流程，与薛壮邻居一家确认，得知此人就是薛壮新讨的媳妇后。

他这才丢出一张认罪书，又冷声道了句，“李氏，你将背后所受何人指使说出来，念及你主动投案，或可从轻发落。”

听到这句话，贤王便确信李芳毓是冲着他来的。

按说不应该才是，即便她从前在自己手下办事，可自从她消失不见后，有关她的档案痕迹，他都吩咐人抹得一干二净才是。

防的就是万一她还没死，就算回京想要报仇，却也只能是走投无路。

贤王哪里知道，有关李芳毓的资料的确是被人销毁，可段融又悄无声息地帮忙补了上去。

甚至怕她身份被人发现端倪，还特意给她编纂了个新身份，一切就等着她再度启用了。

他明面上打着与贤王合作的旗号，暗地里却是没少给他使绊子。

为的就是设计他，走到今天这步。

各项证据指向幕后真凶是贤王，怕李芳毓手中还拿出更多证据，贤王当即跪倒在地，一步一步爬向圣人求情请罪。

又是说此女妖言惑众，又是说自个冤枉被人设计。

总之他浅显的辩白没人会信，贤王一气之下，拔下插着发髻的簪子，径直扎向她的脖颈。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只是围观的百姓们下了一大跳，就连站在不远处的虞窈月也都深受牵连，溅了一身血。

李芳毓当场毙命，披头散发的贤王被圣人一声令下，捉拿关进了牢里。

隐在人群中的左相李崇，一双阴毒厉眸冷凝着宣王。

今日之事，没有他做手脚，他是不信的。

右相卢元秉则是作壁上观，似乎对这番结果并不意外。

前几日围在宣王府的那些百姓是他授意的，只可惜宣王身子骨太弱，这么不惊吓，再闹下去反而不占理。

幸好底下人有分寸，懂得点到为止，事后他才得知原来圣人也出面了，否则只怕此事查到他头上，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