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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张淮彻,他面色不大好看,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二人。

许是叫人盯久了,虞窈月转身一瞧,便看见顾凛依旧是那副淡淡的面孔,瞧着明月无尘,恍若谪仙,实则眼里的目光刻意暴露出他的不快。

方才费了好大的劲将人哄好,虞窈月可不想再来一回,丢下一句,“我过几日再去寻你”便向顾凛跑来。

瞧她面上还挂着没心没肺地笑颜,顾凛气不打一处上来,当即转身就走,也不等她。

等到这回虞窈月上了马车,想要哄人,却见他闭目养神靠在车壁,这是打定主意不想理她了。

虞窈月悄悄移了移位置,离他近些,谁知顾凛又往右边一移,摆明了要与她拉开距离。

二人你退我进僵持不下,却见马车一个颠簸,虞窈月又没坐稳,险些就要摔出去。

倒是顾凛条件反射地伸手将人拽住,这才没让她嗑到哪。

虞窈月便把人抱着不肯松手,软磨硬泡地哄着他,“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不对,可我们凛郎从前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别再又冷着张脸了……”

她肯费心哄自个,顾凛早就消气了,可一想到她屡教不改,分明就是将他的话视为耳旁风。

于是便又努力地压制着翘起来的嘴角,沉着张脸,刻意地别过眼神不与她对视。

若是从前虞窈月见了他这副样子,只怕早就离得远远的,生怕自个无辜被迁怒。

可想着他今日的确做出了让步,便也肯放下身段,温情地哄着他,“您就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成嘛?”

她眨巴着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睛,里头像是藏着把钩子,顾凛的心霎时间就软了,整个人的神思也被牵引住。

离揽月园好有些距离,他便也不顾着这还是在马车上,斑斓的目光落在她那两瓣嫣红的唇瓣上,狠狠地一亲芳泽。

他的吻技较之顾敛之不知要好上多少,温柔细致,却又让人沉醉。

虞窈月被迫仰着头与他交缠,却是被人亲地骨头都酥了,她歪坐在他身上,只觉得愈发地口干舌燥。

像是不满足口头上的甜头,虞窈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手指伸进他黑如绸缎的发中,在他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从前哪里见她有过这般的花样,顾凛目光如隼,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一定是他,否则窈娘在这档子事上一向是退避三舍,可如今却也叫他调改的成这般模样。

尽管心里很是受用,可一想到这样的狭昵蝶亵,顾凛心里便不大痛快。

在他唇舌间的无尽挑拨之下,虞窈月惊哼一声,溢出两分欢愉。

她身子瘫软,被他吻地倚在他身上,忍着额上的汗,小娘子面色如桃,醉眼如波,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顾凛这才心满意足地拥着人,从早就停在门前的马车上下去。

没走两步虞窈月便双腿发软,顾凛上前一步将人打横抱起带回了院中。

只是虞窈月走远了才想起自己那方沾满湿濡的帕子掉在车上了。

她露出一张布满无限春情的小脸,俏生生地说着那方怪让人难为情的帕子,指使着顾凛去取回来。

实在是拗不过她,顾凛只得照办,却是取回来后当着她的面浣洗这张帕子。

虞窈月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爬上床把被褥将自个裹住,羞得无地自容,“我让你拿回来,是……是想着烧掉的,你便是洗净了我也不会再用的。”

知道这娇娇娥讲究,顾凛便低头轻笑,“无妨,我洗干净了日后贴身携带,一瞧见这方帕子,便想起你的味……你身上的香味来。”

话到嘴边,又打了个旋,否则她只怕又要臊得恼羞成怒。

好不容易与她亲近一回,顾凛可不愿意再同她闹别扭。

因今日郎情妾意,才歇了口角,夜里小夫妻可算是重归旧好,和和美美地一道睡了个热乎觉。

翌日晨起顾凛倒是神清气爽,看了看身上被她挠出来的红痕,他也不恼,反倒是喜滋滋地换了身衣裳,临走前又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眼见着事情水落石出,杭州水患之事确有人隐瞒不报,此人却并非是张泉,而是这些时日恨不得将头埋进沙子里当鸵鸟的方仲望。

刺史薛宁远本就与他不对付,此番又是宣王想要清算他,不说是煽风点火,便是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也都一概挖了出来,呈给宣王。

此件事了,杭州赈灾一行便也要告一段落了,是以顾凛收到证据后,便又向圣人上书,将杭州之事一字不落的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