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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也不与他计较,抬脚就要走,就听得手下暗暗问了句,“那方才的人,不去追了?”

“兴许是本王瞧错了,我那好七哥,是个衣不染尘的,跟天上的谪仙似的,又岂会出入此等鱼龙混杂之所。”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瑞王一行人这才带着杨怜儿打道回府。

只有夕照围观了这么一场闹剧,心跳如擂,好半晌才缓过来。

瞧这阵仗,倒是瑞王难得机敏一回,差点发现了王爷。

却说顾敛之今日之所以大张旗鼓地来瞧着裘泽将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让贤王李党之流听到风声。

等他们发觉此女落入他手中后,保不齐又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将人除掉。

届时他再出现,明晃晃的来一处栽赃陷害,等他身上挂了彩,又在府上躺那么几日,即便是圣人姑息,不对他动手处置。

群臣自会上谏,派圣人严查他几次三番的受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至于顾敛之则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再暗地里散布一番流言,光是百姓们的唾沫星子也都能喷死他的。

只是这个打算在瑞王突然出现时,顾敛之决定另行险招,让贤王与瑞王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是以他这才急急忙忙的离开,去楼上的雅间寻阮成恩去了。

又说辛得今日与阮成恩相看的是御史中丞宋洄家的女儿家,因着他时常去宋府,故而见过几回,否则想请人家帮忙演这么一出戏,只怕是不容易。

那宋三娘不仅留了一套自个的衣裳头面,还让婢女帮忙,给这位俏丽貌美娇客上了妆。

当顾敛之黑着一张脸,又作一副小女郎的打扮出现在阮成恩面前时,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便是瑞王方才在这儿瞧见了他,也绝不会想到顾凛从人前溜走后,躲进了阮成恩的上房,甚至怕他亲自带着人上来搜,又扮作了女郎。

经此一出,的确是打消了他的疑虑,怪道瑞王没再上前细看。

只是夕照不过是远远望了一眼,却觉得有些奇怪。

阮御史旁边的那位小娘子方才不经意间转过身子,露出侧颜,叫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王爷。

怕自个是眼花了,夕照走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上的动静。

不远处的裘泽也发现了她这边的动静,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夕照忙从楼下捉裙跑远,却是往二楼上房的栏杆处去。

这小娘子倒是胆子大,竟是自投罗网来了,还不等裘泽上前拿人,就见她敲了敲门,低声细语了几句后,少顷便进了门。

她还不忘回头歪着脸睇他一眼,透着股泠然孑傲。

此时的顾敛之已然恢复了方才的打扮,夕照瞧瞧抬着眼打量他,似乎是在惊叹,王爷方才那一晃而过的背影,竟也能让人雌雄莫辨。

察觉到她的视线,顾敛之稍稍垂眼,沉吟半晌,“不是说有要事来报吗?”

他的目光隐隐逼迫,夕照倏然回神,知晓自个是冒犯了,连忙正了正神色,将王妃娘娘的去向说与他听。

好端端的怎会要出城?听她说来,顾敛之也有些惴惴不安,当即没再多想,与阮成恩也不多言,只说自个有要事先行一步,改日再请他喝酒。

今日能瞧见宣王情急之下扮作女郎,对于阮成恩来说已然是赚了,哪怕他事后要找自个算账,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阮成恩抱臂起身,倚在门口望着远去的人,照旧笑得开怀。

从前的宣王绝不会任由他摆布,方才他不过是随口一提给出了个馊主意,没想到事出紧急之下,他也同意了。

只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得与宋三娘去信一封,让她吩咐身边人,缄默其口,否则只怕会招来大麻烦。

这厢儿顾敛之跨鞍上马一扬鞭便扬马而去。

他紧赶慢赶来了玉都观,径直去寻知客,冷不丁见王爷陡然前来,叫人惊了一惊。

闻听他来寻王妃,知客连忙唤来个小道童,让他去打听持云女冠今日可曾见客。

却得知持云这几日不在观中,像是告假归家了。

这倒是巧了,韩霏若是归家必定会去寻他兄长。

可韩济不过是在柳条巷里赁了间宅子,离宣王府所在的槐花巷不远呢,又怎会是去了城外。

却说虞窈月早在临出门时,就发觉夕照不见了。

知晓这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只怕想要轻易甩掉她不容易,时至今日,虞窈月也就不指望顾敛之能够约束好自个的手下,毕竟这样的话他即便是答应了,回头也照旧不会放在心上。